似乎猜到陈阳要动手,玄玉回头道:“把直播关了。”
摄像师哦了一声,赶紧关闭直播间。
似是察觉到陈阳对自己的敌意,李翟光忽然失笑。
他还真以为,这几个年轻人能稳如老狗,一点不生气呢。
到底还是年轻人。
冲动这两个字,与他们的年纪一起烙印在骨子里。
“小伙子,你想打我?”李翟光咬着过滤嘴,拍着自己的胸膛:“来,打这里。”
陈阳盯着他:“贫道是陵山道观的住持,道观里,上香两百,符篆一千,看相三千。”
李翟光:“???”
“今天贫道免费帮你看一看。”
“你真会看相,怎么没看出自己即将面临牢狱之灾呢?”李翟光摇着头:“年轻人做什么不好,做道士?行骗这种买卖,不好做的。”
陈阳没理会,说道:“贫道观你三庭晦暗无光,天灵光色散而不聚,是家道中落,破财人亡之灾。”
李翟光的笑容霎那僵硬。
陈阳继续道:“贫道知道一家棺材铺,那里的棺材,质量不错。”
“另外,超度法事可以找贫道代办,但得先付钱。”
“墓地选址就不必了,贫道建议你火化之后充作肥料,既不污染环境,又能合理运用,两全其美。”
“你觉得如何?”
陈阳微笑,看着他。
李翟光的呼吸,有些不均匀了。
他深吸一口烟,对着陈阳的脸喷吐,最后指着他的鼻子:“看我怎么玩残了你!”
“咔!”
他刚说完,陈阳忽然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从地上生生拔了起来。
“住手!”袁所吓了一跳。
陈阳出手毫无征兆,前一秒还冲你笑,下一秒直接动手。
“嘭!”
陈阳手臂一甩,李翟光身子横砸在地上,声音很沉,听着都疼。
“谁准许你动手了?”袁所喊道。
陈阳没说话,蹲下来拍了拍李翟光的肩膀,顺势将招鬼符、霉运符拍下。
两种符纸,各拍下十张。
“抱歉啊,我太年轻了,容易冲动,你说是不是?而且,刚刚不是你让我打的吗?”
陈阳人畜无害的笑着,缓缓站起来。
李翟光半天爬不起来,喊道:“抓他,还不把他抓起来!”
“谁敢抓?”
玄真站出来,扫了一眼袁所,忽然一脚踩在李翟光的身上。
“你……”李翟光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他刚想爬起来,就被这一脚踩了回去。
袁所脸皮抽了一下,这几个道士,有点过火了。
玄真从怀里取出一个本子,举在袁所面前。
袁所看见这个本子,瞳孔微微一缩,拿过来翻看后,又还了回去。
李翟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袁所半天不动作,喊道:“抓他们啊!”
“闭嘴!”袁所喝了一声,看着玄真,有些为难道:“军警互不干涉,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我插手了。”
玄真指着脚下的李翟光:“他说没人能治他,我不信这个邪。我李学真想看看,这天底下是不是真的没道理可讲。”
玄真把本子收起来,蹲在地上,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给你一天时间,把拆迁款全部补偿到位,记住,只有一天。补偿之后,再给你一天时间,将身后事准备准备。”
说完,玄真站起来,留下有些发懵的李翟光,和沈谦修几人离开。
他们走后,有人过来扶起李翟光。
“袁所,那人是谁?”李翟光皱眉问道。
当着袁所的面,打了自己,居然还能直接离开,对方恐怕不单纯就是个道士。
袁所道:“京城军区第81师独立野战团副团长。”
李翟光吃了一惊。
他吃惊的,不是对方军人的身份,而是对方所隶属的军部。
不是什么团都有资格担着“独立”两个字的。
袁所说道:“我警告你一句,别想着强拆,钟局下了死命令,你敢强拆,就等着进去蹲局子吧。”
“这些挖土机,立刻让人开走。”
李翟光点了点头,对左右道:“让人把机子开走,送我去医院。”
目送他们离开,张军摇着头叹气道:“这家伙,这回要惨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陈阳这么诅咒一个人。
路上,李翟光坐在高档的奔驰商务车里,仔细的想着这件事情。
“就算是军人,他能管到我头上?”
嘴上这么说,李翟光心里还是有点打鼓。
思前想后,他嘀咕道:“要不然,稍微多补偿一点?”
“不能全补偿,每户多给个十万二十万吧……”
“咚!”
突然地,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炸开了。
车身狠狠晃动了一下。
接着车子左摇右晃,几乎要把他甩出车窗。
“咚!咚!咚!”
又是连续三道声响,司机慌张道:“李董,车胎爆了。”
车子好不容易拐到路边停好,几人全部下车。
秘书站在路边拦出租车,司机打电话找拖车。
李翟光身子骨疼,蹲在路边一边抽烟,一边思考对策。
“李董,油箱漏了,这车子得大修。”司机打完电话,发现车子底盘下面,积了一滩的汽油,还在汩汩往外冒。
李翟光不耐烦道:“那就去修,这种事情不用跟我汇报。”
说完随手把抽完的香烟甩开,结果烟蒂被风一刮,滚到了车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