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装得倒也算是尽善尽美了。不过……”她说着,掀开眼皮,诡秘地朝他身上一瞟。
“你见过几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放着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在身边,一连几个月,只知道打情骂俏,却丝毫不想着同床共枕的?”
她说到最后,自己咯咯笑了起来,好似是在嘲笑他的百密一疏。
而且,还疏得这样没脑子。
萧邃愣了一愣,跟着,白净的脸上以迅雷之势腾起两团红雾。
裴瑶卮这下彻底清醒了。她翻身坐起来,拢了拢xiè_yī,越笑越厉害:“你说说你,不要我同床也就罢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说弄一两个姬妾什么的,我不怀疑你是装的,还能怀疑你什么?
六根清净,天赋异禀?还是……”
赶在她最后那几个字说出来之前,萧邃忍无可忍,直接将她扑在了床上:“你可快闭嘴吧!”
两人又闹了一阵,等彻底离了床铺时,丫鬟们已将早膳扯了,重又换上了一桌午膳。
萧邃让人将裴瑶卮面前的米饭撤了,重又上了碗煮得软糯的小米粥,盯着她全都喝了,这才满意。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昨个儿可不止问了我一个问题。”
用过午膳后,两人在后头园子里散步,裴瑶卮想起昨夜两人摊牌摊得突然,有许多话还没来及说明白,便同他道:“这会儿趁我心情还好些,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便都一并问了吧。”她斜了萧邃一眼,“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啊!”
萧邃笑了笑,捏了捏与自己十指紧扣的那只手,道:“我家夫人这般聪明,会不知我心里有何疑惑?”
裴瑶卮挑眉哼笑:“那可真说不好了。我还觉得我家夫君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呢,看事看物,都该比我清明透彻——这样说来,哪里还有我给你解疑的份儿呢?”
萧邃一听,佯作苦恼道:“那我若是没有夫人想得那般聪明,夫人会嫌弃我吗?”
“唉……”裴瑶卮沉痛地看了他一眼,似是比他更苦恼。
“夫人没出息。”她说,“夫人不舍得。”
几点梅花被春风送到空中,将小径畔驻足相拥的两人衬出一段旖旎。
说起来,萧邃心里自然是有疑惑的,而这其中首当其冲的一点,便是裴瑶卮对他的态度。
“我其实很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信我的话。”
他道:“我说喜欢你,你就信了,你甚至都不跟我强求解释。还有武耀二十年,昭业寺中的事、你那个侍女的事,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他自认自己记得没错,当年织风死时,裴瑶卮是给了厚葬的,一点也不像是背叛主子,东窗事发的模样。她既然那个时候不知道,那后来又有谁会告诉她这些?
“总不会,当真是萧逐吧?”
裴瑶卮摇头,唇边溢出苦涩的笑。
“自然不是萧逐。”她道:“我虽然知道他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前世至死,我也不知武耀二十年初之事,与他有关。”
她想,萧逐除非是疯了,否则,断不可能将当年的事透露给自己知道。
“那是……”
裴瑶卮深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准备,方才告诉他:“是长冥剑给我开的天眼呀!”
“长明剑?”萧邃愣了愣,“是温怜?”
裴瑶卮再度摇头。
“不是温氏的那把长明剑。”她说:“是你曾带着身边,以鲜血祭了多年的那把——长冥剑。”
“冥者,幽冥之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