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衣人出手,无敌拦截,到黑衣人逃走。
整个过程说来复杂,其实不过瞬息之间。
朱玉浜看着因两大强者交手而一片狼藉的花园,良久才回过神来,对着无敌躬身一礼,艰涩道:
“多谢大长老救命之恩。”
无敌不置可否,神色凝重的看了那黑衣人离去的方向一眼,对朱玉寿道:
“家主可知此人是谁,为何要刺杀于你?”
朱玉寿从那假山碎石之中,找出了那只铁环,只见上面灵光流转,显然是件颇为了得的灵器,笑道:
“那人的身份,我心中已然有数。如果我所料不差,今夜之事,算不得什么刺杀,不过是一次小小的试探罢了。”
“试探?”
无敌和朱玉浜闻言皆是微微一怔。
二人看着朱玉寿胸有成竹的神情,心中放松不少。
他们都不是善于谋略心术之人,猜不到那黑衣人的身份。
朱玉浜笑了笑,道:“大年夜也不得安生,看来玉寿你接下来的日子不会无聊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对无敌一躬身,便即翻墙,离开了丘府。
朱玉寿叹了口气,对无敌道:“我们也回去吧。”
年初的几天,朱玉寿难得过了几日平静的时光,每天除了修炼,便是陪着父母,承欢膝下。
家族的一应事务,皆已经上了正轨,自有族中诸位长老料理,等闲小事,倒也用不着他过问。
直到大年初八,一个足以引起整个江宁城局势巨变的人来到了江宁城。
江宁城新任城主霍迟,终于在无数人的期盼之中,姗姗来迟。
外事长老朱青展有些迟疑的看着朱玉寿,道:
“少爷,城主马上就要进城了,您是不是应该轻去城门迎一迎?”
朱玉寿露出一丝笑意,道:“那么青展叔以为我去城门应该干什么呢?去献媚一番,还是去给个下马威,或是表个态什么都?”
“这……”
朱青展一时语塞,搁过去,朱家在江宁城尚未一家独大。
新城主入城,朱家为了与新城主大好关系,抗衡丘家,自然是免不了要献媚一番。
若新城主如曹正淳所说,乃是来次镀金一波就走,那么为了江宁城的安稳,自然会主动与朱家搞好关系,根本无需献媚。
若是这位新城主的性子如原先的那位城主一般,也是要唯我独尊,容不得朱家一家独大。
那么朱玉寿便是跪下舔人家脚趾,也没用,该被打压,还是要被打压。
所以朱玉寿从年前收到消息之后,便一直苦思应对之法,最终选择了以静制动,等着城主主动找上门来。
待其表明了态度之后,再决定以何种态度应对。
果然,霍迟入城之后的第三天,一封请柬,便送到了朱家。
请柬之中,先是狠狠夸赞了一番朱玉寿的少年英雄,仰慕已久云云;
然后表示初来乍到,府中事务繁杂,为能及早拜见,十分不安;
最后才阐明邀请之意,府中略备薄酒,望请过府一叙。
总之这一封请柬写的语气十分谦卑,倒是颇有几分曹正淳所说的,希望和平相处,共建大江宁城共荣圈的意思。
只是如果不提这请柬最后所写的那位陪客的名字丹陵郡巡捕司总捕,严棱。
那就显得更有诚意了。
“霍迟与严棱同时到来,这其中是什么意思?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吗?”
朱玉寿淡然一笑,在龙儿的伺候下,换过一身较为正式的长袍。
然后又让她取来大年夜那名黑衣人所留下的那个铁环,以及广陵城那位死在服部半藏手上的银字巡捕的令牌。
跨上一辆为他专门准备,象征着朱家家主之位的豪华马车,径直往城主府而去。
城主府,朱玉寿下了马车,在门房的引领之下,刚刚走进城主府。
只见一位四十来岁的紫衣中年人已经热情的迎了上来,笑道:
“失礼失礼,朱家主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霍某俗务缠身,不曾亲自过府相请,恕罪恕罪。”
态度之谦和,一如那封请柬,完全没有一城之主的架子。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霍迟如此客气,朱玉寿自然也不愿失了礼数,抱拳一礼道:
“城主大人太客气了,是小人生性惫,今日才来拜见城主大人,城主大人莫要怪罪才是。”
“朱家主太客气了,酒菜已经备好,快请入席吧。”
霍迟无比热情的拉着朱玉寿的手,亲自引他进入客厅,请他落座。
此时,那豪华的客厅之中,除了城主之位,还有一人。
此人须发皆白,已是耄耋之年,但是面色红润,眼中神光内敛,只是神情冷漠,给人一种执拗,偏激之感。
霍迟回到主位之上,笑着道:“这位变是我们丹陵郡刚刚上任的巡捕司总捕,严棱前辈,朱家主想必听说过。”
朱玉寿微微点头示意,客气的道了一声:“久仰前辈大名!”
严棱冷漠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道:“昔日些许薄名,已是昨日黄花,哪比得上朱家主少年英雄,威震江宁城啊。”
朱玉寿连道不敢。
霍迟见二人相谈甚欢,似乎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端起酒杯,笑道:
“两位怎么似那些酸溜溜的儒生一样,繁文缛节的客套起来了?咱们三人,之后一段时间,便要同处江宁城。有道是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大家还要多多亲近才是。这一杯,霍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