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见状赶忙用锦被遮挡,可是还是晚了,柳云歌二话不说转头就要走,贺氏吓的赶忙喊道:“快,还不快把九姑娘拦回来。”
结果一着急自己就起了身,一下子差点没有倒在地上,“哎呦--”
“夫人---”
柳云歌听见里面的惊呼声,赶忙转身跑了回来,就见章妈妈正费劲的扶着贺氏起身,柳云歌心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一把上前扶起贺氏道:“娘亲,你这是干什么?”
而贺氏不管这些一把抓住柳云歌的手臂,一脸认真严肃的道:“蔓儿,听娘的话,不得出去胡闹。”
柳云歌闻言,眼睛通红的道:“娘,我这怎么是胡闹?老夫人她凭什么罚你?她凭什么?”
“大伯父进了大理寺,那是他活该,谁让他眼瞎,关您什么事儿?”
“外祖家的事儿又不是您愿意的,大舅舅为国奋战,为国流血,现在还生死不知,华洲城兵变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她凭什么发作您?”
柳云歌越想越气愤,贺氏在如何那也是当朝四品郡夫人,那是有诰命的夫人,可是老夫人她说罚跪就罚跪,一点都不给当家夫人留一丝颜面,一想到贺氏受的委屈,被下人们说嘴,柳云歌就受不了。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是贺氏的爱,是她无私不求回报的爱,一直温暖着她。
让她能安心的生活在这里,让她觉得安全和踏实,柳云歌生来最是护短,怎么受得了贺氏就这般被人糟践?
贺氏看柳云歌气的都要哭了,顿时心中一酸,她的宝贝女儿长大了,居然,居然都开始要为她讨公道了。
顿时眼睛也红了,上前一把将柳云歌抱在怀里,眼泪噼里啪啦的就往下掉道:“我的好蔓儿,不哭啊---”
“为娘知道你心疼我,娘亲都知道,可是,这种时候,千万闹不得呀!”
柳云歌狠狠的将眼泪逼回去,气愤不已的道:“为何闹不得?”
“娘亲,您好歹是四品郡夫人,是刚刚受皇后娘娘褒奖过的人,老夫人就算以孝道相压又如何?她还能大过皇后娘娘去?”
“您怕什么?大不了就分家,她以为这样能威胁到咱们六房吗?呸,等分了家,她们就知道后悔了,到时候,求着咱们,咱们都不回来,让她们哭都找不到调。”
柳云歌说的铿锵有力,没错,如果分了家,柳云歌有一百种法子,让建安伯府倒霉。
而贺氏看着柳云歌这义愤填膺的样子,眼中慢慢的全是欣慰和心疼,她的蔓儿长大了,可是,这长大的代价,是每个父母都不愿意看到的。
贺氏眼神温柔,一下一下的摸着柳云歌的后背道:“好蔓儿,娘亲怕什么,娘亲什么都不怕的,娘亲最害怕的就是你们几个受委屈。”
“蔓儿你还小,不懂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你大哥马上要下场了,如今家里多事之秋,娘亲受点委屈怎么了?”
“你大哥寒窗苦读这么多年,没的因为这些内宅的事儿扰了他的清净,到是要是因此耽误了他,娘亲有何颜面去见你父亲?”
“你大哥是你父亲最最倚重的嫡长子,寄予厚望,怎可因为我而耽搁了前程?”
“娘亲受点委屈不要紧,只要你们一个个好好的,健健康康的,让娘亲做什么,娘亲都愿意。”
说到这里,柳云歌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掉了下来,紧紧的抱着贺氏,哽咽的道:“娘亲---”
此刻柳云歌的心被贺氏的话深深的感动到了,原来这才是母爱。
虽然贺氏爱冲动,人单纯不懂算计,说的不好听点,就是没什么脑子,可是,她深深爱着她的孩子,她舍不得孩子们受委屈,她宁愿自己受老夫人的责难,也不想影响儿子的前程。
一腔爱子之心,柳云歌被感动的不能自已。
而匆匆赶来走到门口的柳元华兄弟正好听见了这番话,顿时止住了脚步。
贺氏的话一遍一遍的在柳元华脑海中回荡,瞬间湿了他的眼眶,古人大多不善于表达,想来柳元华也是第一次听见贺氏说这般话,瞬间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同时双手握拳,紧紧的咬了咬牙随后转身就走,真是来如一阵风,去时影无踪。
三哥柳元梁见状张着嘴喊道:“哎--,大哥,你去哪儿?”
......
从贺氏的院子出来之后,柳云歌就心事重重的。
这建安伯府是不能在呆了,简直欺人太甚,柳云歌自然没有放过之理。
既然要分家,就得早做准备,看来,大哥柳元华的婚事要提上日程了。
得找回来一个靠谱的嫂子才行,大哥样样都好,就是被父亲的名声给拖累了,如今她已为父亲正名,而且,又过了明路,连圣上那边都给予高度评价,想来这已经不是问题了。
随后脑子里想的都是今日参加宴会的各个闺秀,其中还真有几个跟她示好的,比如礼部尚书家的千金周玉,长的白净又可爱,还有点点雀斑,刑部侍郎家的王元娘,还有户部侍郎家的王敏书,都挺不错的。
当时她想不明白,无缘无故的示好,柳云歌都保持着客套又不是礼貌的距离。
如今想来,莫不是冲着自家哥哥来的?
想来也对,哥哥的才名在整个汴京城可不是盖的,又拜得名师,说不定多少人惦记着呢。
想到这里,柳云歌忽然想到了敏柔郡主,她对自己最是热情不过了,难道她也是冲着大哥来的???
柳云歌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