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这段时日,可还好?”
元仙羽上下打量着初星,虽然身形还是和上次见一样消瘦,但气色倒是好了许多。他一把拉过初星的手,静静的号了号,眉心微微拧了拧,差,这身体的底子太差了。看来要好生调养个一两年才能恢复如初了。
“怎么了?”
夜冥眼尖,瞅着元仙羽脸上那细微的变化,心里一紧,沉沉的说道。
“没什么,就是身子骨差些,需要调养好长一段时日了。”
元仙羽弯了弯眼角,笑道。看着夜冥表面一副波浪不惊,但实则内心暗流涌动的样子就有些好笑,虽是离魂症还未治好,但方才一见,这两人感情胜似从前,当真是自己瞎操心,来的路上还想着,还怕两人相处尴尬,现在尴尬的反而是自己。
“看吧,我就说没什么。就是调养就好了,调养是什么,调养就是多睡就是啦。”
初星得意的撇了一眼夜冥。这段时日,夜冥对自己太过小心翼翼,天天叫膳房折腾各种补品,吃的她是闻见肉汤味就恶心。现在仙羽先生这句话,对她来说,简直是救命用的。
“吃补品,也算是调养的一部分。明日起,本王监督你喝。”
夜冥抬眼,淡淡的说着,但语气里带着浓烈的命令气息。
初星本就不愿,摇头摆手着,哀求的看着元仙羽,希望他帮自己多说几句。
却见那元仙羽也只是摆摆手,无奈的笑了笑。心里暗叹到,今日他到底是过来寻羞辱的么?羞辱他这药圣谷谷主,一辈子只能打光棍?
初星见着这屋里没人能帮自己了,撅了撅嘴,提起裙摆,有些负气的走开了。无论是否离魂,夜冥这霸道劲一来,真是谁也改变不了,唉,看来自己还有多喝很久的汤水了。
“你今日来,不会是专程来看这丫头的吧?”
夜冥瞧着那丫头拿起院子里的纸鸢,跑去和暗流玩了。脸色平复,看了一眼元仙羽,算一算时日,他也差不多该来的。
“你不是知道么?我是来给你复诊的,顺便,看看你俩怎么样。”
元仙羽这才有些正经起来,走上前,三指搭在夜冥的手腕上,紧闭着双眼,细细思量着。
不知道是不是这离魂症的原因,还是这半年来,夜冥太耗费心力,那热毒虽没有发作,可仍旧在体内不断蔓延,现下看来,大有加速的趋势。
“但说无妨。”
已经习以为常,夜冥看着元仙羽收了收手,半天不言语,先安慰上了。
“大有加速的趋势,至多一年。看来你要抓紧点。”
元仙羽指尖轻点着桌面,好在药材都收集的差不多了,但就是霜木,十分难拿下,现在这丫头又成了整个初家的仇敌,取得霜木,怕是比登天还难。
“嗯。”
夜冥点点头,看来要抓紧些时日,把情魂先找回来,再谈如何取得霜木。一年,似乎还是有点机会的。
他瞧着远处天空中摇曳的纸鸢,勾了勾唇角,还有那丫头在呢,他可不想将她再次丢下。
而在风家,风辉正陪着风铭鹭在药铺里捡着药材。
这半年多,风铭鹭似乎成熟了许多,变得更为沉默寡言,原是温文儒雅的气质,现却有些忧郁。他还是喜欢穿着一袭白衣,坐在椅子上,对着簸箕里那堆满的药材,挑挑拣拣着。
而风辉在一侧,心里纵然有千万个问题想问,也不知从何开口。只能陪在他身侧,安静着。
“那丫头,最近还好么?”
良久,风铭鹭才开了口,抬头,看了看风辉,眼里闪过一丝期待的光芒。
“好,听闻,王爷取消大婚后,终日将她带在身侧,很是疼爱。”
风辉愣了愣,思虑了一番,才开了口。
什么时候发现山尘就是初星的呢?这话还要从夜冥大婚前几日说了。夜冥大婚前几日,他们也是接到请帖的,想着要顺便到采购些药材,于是就提前入了阎城住下。那日,在街道,偶然见着夜冥身侧跟着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的小侍从,便联想这个人带走初星后便再无影讯,也不知那丫头是生是死,忽然觉着有些愤愤不平,于是是打算上前找他问个明白的。
却没想,这看着冷漠的王爷,居然在街上和一个侍从拉拉扯扯,而且还送了糖葫芦给那个小侍从吃。他先是觉着奇怪,但瞧着那侍从吃糖葫芦的模样,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和初星自小长大,自小初星就贪嘴这些零食,尤其喜欢这种圆乎乎的糖葫芦,霜山楂什么的,小时候,她怕风辉抢她的糖葫芦的那一刻,将第一颗糖葫芦嘬一嘬,以示标记。久而久之竟成了习惯。他瞧着那小侍从嘬糖葫芦的模样,一下便觉得那就是初星那个臭丫头。但因为带着狐狸面具,坐实不好确认。
后来为了确定,他多次等候在王府之外的街道上,终是逮到过几次那侍从出入王府的模样。直到那日,他瞧见那小侍从弯腰整理靴子,脖颈处滑落出来的白色玉哨子,他才确定,那哨子,他见过几次,初星日日带着,绝不离身。
而后,他便立马告诉风铭鹭,本以为风铭鹭会去寻她的。没想到,他居然在沉默良久之后,只是点点头,嗯了几句,便回房了。
“嗯,那就好。”
风铭鹭面无表情的将手里的药材片,丢进了一旁的木盒子里。他都忘了你了,你却仍旧愿意带呆在他身侧。呵呵。
“堂哥,有一句话,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瞧着风铭鹭没什么表情,风辉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