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是在问怀里的这处处防备的女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恨?!您言重了!没有爱,何处生恨?!”向北从陈识怀里挣扎出来,冷眼看着陈识一字一句咬的极清,“你背后收了我的公司,我砸烂了你最心爱的钟表,咱俩算是两清!”
林向北收回眼底那抹绝情,很自然的把杨子珺递过来的围巾围在脖子上。面无表情的从陈识身边经过。
杨子珺胳膊从后护住林向北的腰。
陈识看着两个远处的身影,眼里沉的越来越难看。
“陈总,这···这话怎么说的!都怪我,你说我选哪儿不好,非选·····”
陈识再抬眼后,已经恢复平静,选了刚才林向北坐过的地方,点了份儿一模一样的餐。机械咀嚼,如同嚼蜡。
睿智,冷静,狗屁!他所有的处事原则,在遇见林向北那一刻,全部分崩离析,荡然无存。
你当他陈识确实爱慕美色,你当他确实忍心看着她被扔进那辆车上?
你当他成熟稳重都是被捧出来的?竟然能分不清真的痣和纹身出来的痣。
握住刀叉的手指骨节微微泛白,眉头也不觉察的拧在一起。
“苏董,最近我去参加表哥婚礼,可能要耽误些时日····”
陈识没说完,苏牧年微微一笑,“嗨,咱们两家这关系,还谈什么请假之类的,你尽管放大大胆的去。公司这边我顶着,出不了错。”
陈识攥紧餐刀的手慢慢松开,眼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一瞬即逝。
饭后,陈识要回老爷子家,跟苏牧年分开,按照苏牧年的说法,他不放心公司,回去看看。
言外之意,彻底得罪华际集团之后,怕林向北和杨子珺裹挟报复,回去主持大局去。
刚到家,陈识就听见伯伯的爽朗笑声。
这位旅定居国外的老华侨,对祖国真是想念到骨子里去,这些年有无数次回国的机会,却耽搁在他那宝贝儿子陈剑身上。这次距上次回国也搁了五六年,这次之所以死活要在国内给陈剑办婚礼,除了想念祖国,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哎~陈识,我记得那女孩儿是叫向北还是向南来着!”
陈识倒茶的手一顿,颌首道,“向北!”
“对对,就叫向北来着,那姑娘真心不错,不知道结婚了没有。这次带陈剑那小王八蛋回来,看看那姑娘能不能收拾的了这小王八蛋。你说好好的国内姑娘不找,非要找个蓝眼睛黄毛丫头,哎呦,陈识你是不知道啊~“大伯一脸痛心的表情很到位,“每天起床,那蓝眼睛一瞪,我这血压啊——蹭蹭往上窜!能活着回来见你们,就算你大爷我命大!”
陈识面带微笑,礼数周全。
大伯眼睛一眯,正色直言,“刚才听你爸说,你和那向北闹翻了?早就不来往了是吧!”
看着大伯眼神儿里那愉悦的期待,陈识心里一沉,点头,“是!”
大伯大腿一拍,“得!看来陈剑这傻小子命还不错!得跟那姑娘联系联系!”
说着,大伯又狠狠拍了下脑袋,“哎呦。你瞧我这老脑子!虽然你俩不来往了,但给个向北的联系方式不难吧!”
问你为不为难,却用期待的目光,哪好意思说不啊!
陈识苦笑着摇头,“这姑娘怕是没法收拾表哥了!”
“怎么着?结婚了?只要没结婚,墙角还是可以撬的嘛。连我这老古板都知道这道理,你个年轻人太不开放了!”
陈识摊开手心,满是汗,微微点头,默认自己更古板。
墙角撬过,但他撬一寸,墙角就加固一尺!他的心就伤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