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董····”秘书见陈识的眼眸怔了下,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对不起陈总,我一时着急,叫错了!”
秘书小心翼翼看向门外,幸亏没让苏牧年这小心眼儿听到,听见的话不给他穿小鞋算是有鬼了。
“何事?”
“苏董,把苏小姐····”
冷眼一横,寒气攻来,吓得秘书手里的文件差点儿没拿稳,赶紧闭嘴,火速开溜。
圆帽钢笔被扔在文件上,狠狠的划过一道划痕,签名被撕裂。
肃立公私分明冷若冰霜的陈识都没想到,有那么一天,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心绪乱的像麻缠在一起的旧渔网。
哐——
门被撞开。
陈识轻轻皱眉。
“不···不好了陈总——”
“苏董让人杀了?还是苏董杀了别人?!”
秘书深深咽了口水,这,这陈总口味够重的。
“都···都不是···您最喜欢的那世界顶级手工制作的石英钟被···被——”
秘书感到陈总眉头皱起的那瞬间,空气都在结冰,他不敢再看陈总一眼。闭上眼睛狠心道:“被小林总给拆了!!”
从来没见过陈总这种表情,说不上气愤还是愤怒,反正,肯定不是高兴就罢了。
完了完了——这下林向北算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全公司上下谁不知道,陈总最爱惜的有两样。一是苏染。
二是——那顶挂在公司前台的石英钟。
秘书跟在陈识身后,一直感受陈识怒气转化成的冰冷。
手按在手机的快捷报警键上。
林向北坐在大厅沙发上,优雅的端着一杯咖啡,似笑非笑的看着陈识怒然走来。
细长白皙的手指狠狠按在杯子把手上,手指骨节微微发白。
陈识坐对面,面无表情。
“疼么?——”
林向北下巴扬向满地碎片。
扭曲变形的表盘,把陈识的脸也皱的不能直视。破碎一地的玻璃参杂着被掰折的指针。空落落的墙面在诉说着寂寞和不适感。
前台员工面儿上忙的热火冲天,背地里在偷偷看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女人。
高大傲气的陈识的在员工面前狠狠蹲下,攥的满是青筋的手慢慢松开,捡起碎片端详半晌。
林向北冷冷一笑,“跟心爱的女人一起做的钟就被这么毁了,肯定心疼。”话锋一转,“也不一定,毕竟那女人能进局子,也有您一半的功劳!”
句句往心窝子里戳。揭穿他陈识的薄情,为了撕碎藏在苏染的后台,跟她林向北配合演戏,先是扳倒苏染。只是没想到,她林向北也成了这盘棋局中的棋子。
四目相对的空气里,弥漫着看不见的利剑,在中间穿梭。
“哦?是吗!”陈识大手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那半块指针被扔到沙发后面。
“报警,抓人!”
等等···抓人?
林向北岿然不动。
众人看着眼前这气场强大的女人,不自觉有几分畏寒,就像传言中那样,这女人背后的人,别说他们,就算是陈识,都不一定能惹得起。
“我犯了哪家的王法,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敢像之前,冤打成招不成?”
看着眼前这唇红齿白眉头微皱的女人,陈识恍如隔世。
但理智把他慢慢拉回,勾起冷笑,“嗬~哪家王法?——我家王法!”
众人一脸黑线。
陈总那精密的逻辑和手段,只有把人逼到哑口无言的份儿,大家还幻想着,看这俩本事滔天的老总唇枪舌战一番,好引为经典,谁成想,这也不按套路来啊。
“哦?那我倒要听听,陈总家的王法判我何罪?!”
陈识看一眼满地狼藉,那可是花费了他整整两个月才手工作成的表。独一无二,绝无替代。
攥起的拳头微微鼓起青筋。
“判你——终身——!”虽最后两字未吐出。
众人却倒吸一口凉气。
若是这话从他人嘴里说出来,恐怕成为全公司耻笑的对象,但这话偏就是从向来说一不二的陈识嘴里吐出来。那就比真金还真。他的能力哪个人不晓?
说不爱,立马就能把未婚妻送进监狱,说是大义灭亲,但也让人胆战心惊的慌。
林向北嘴角勾起不屑,冷冷看向站在远处看这一出好戏的苏牧年。
“将我禁?那得看你能耐!”
高大身影将纤瘦的林向北包裹住,陈识抑制住捏住眼前这女人下巴的冲动,勾起嘴角,声音冷漠,却无比认真,“这次,你别想逃!”
这俊男靓女在一格画面里,虽说是跟看偶像剧似的。但大家可能的提心吊胆,这俩人可都不是弱鸡主角,俩人一起跺脚,准保斗得你死我活。
“逃?我林向北生来就不会写这个逃字!有本事,您林总,把我所有公司都收购!”
秘书颤颤巍巍拿出几张纸,小心翼翼看向陈识,“陈总,这是小林总新开的公司,她此番,就是来送这个的!”
陈识扫一眼,就知道,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真本事了,竟然一周之内,拿到这么多资金来开新公司。
而且涉及到很多他不擅长的领域。
林向北,早就超脱了他的控制,就像风筝,此前无数次在树上挂着。努努力搭搭梯子,其实也能摘下来,并且坚信不疑线是不会断的。
直到有一天,她拿着断了的线跟你说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心里莫名的烦躁,陈识转身要走,却返身折回。
“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