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七哥,东西可是拿到手了?”安雅公主问。
“嗯。”七王子呼颜炅点点头,“我在大楚耗了三月,若再不到手,这一趟便白来了。”
“七哥,你受伤了?”安雅公主听出男子有些中气不足,
“旧伤。与岑隐交过几次手。上次逃到利州柳知府府中时,差点死在了他手里。”
“谢天谢地,七哥都挺过去了!只是那擎王世子可有认出七哥来?”
“没有。不过,他必然认出了我乃北戎人。”
“七哥现在用不着担心了。如今我们来了大楚,等离开时你扮成北戎武士随于我身侧,出城时无人会查。”安雅公主一边说着一边倒了一杯水递给呼颜炅,又道:“那个擎王世子,今夜被赐婚了。”
“我知道,听说了。”呼颜炅道。
他是没去宴场,可今天宫里发生的一切他都听人说了。
“大哥可是知道未来擎王府世子妃是谁?”
“知道,时非晚。今天发生的一切,我都听说了。”七王子竟知时非晚此人,想想又问道:“我之前让你在宫里盯一下的,如何?”
“七哥之前在城南的那一夜,没见过她么?”
呼颜炅知道时非晚,也是时非晚去了城南的那一夜。他有探子。岑隐盯着他,他同样也暗中一直盯着岑隐。也是那一夜过后,他才记住了时非晚这个名字。
不过,这会儿也只是注意上了。知道她却是早在入京之时。毕竟……京都大街小巷流传的有关于她的那些“笑话”,实在太常年了。
“只是下头的人说起过岑隐对她不一般罢了,我没见过。依你今夜所看,此事如何?”
安雅公主此时来了兴致,忙道:“一个妙人儿!绝妙的人儿!京都那些传闻绝不可信。七哥若是见到她,必然能明白为何大楚擎王世子会意属她了。七哥这些年来少有能上眼的女子,可我敢说,七哥若是见了她,必也会对她刮目相看。”
原来安雅公主今夜对时非晚个人的关注,来源于这位呼颜炅的吩咐。
“是么?”只呼颜炅听此不屑的冷笑一声,“我不是去让你观察她人如何的,我让你盯的是岑隐对她的态度。一个女人罢了,我不需要了解。”
他只是想知道,岑隐到底是不是如探子说的那样动心了,以及动了几分心。
“七哥一点也不感兴趣吗?她可是隐就不好奇是什么女子能让隐世子上心?”
“她的事我今夜都听说了。够得上几分聪明,方才还听探子传消息说,容貌传闻更为虚,她生得其实不逊大楚京都名媛中的任何一位,想来,是有些本事的。
不过那又怎样?也仅仅只是一个工于心计依附男人的一般闺秀罢了。再聪颖,一辈子也只会耗在一些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之上,借美貌谋宠,借小聪明上位。
若说‘奇’,大楚能担得起此字的,也维有敬王府的那一位。她……才是真正的倾城绝色,举世无双……”
呼颜炅话到这里时,眸光瞧着前方,眼底闪过追忆的色彩,似忽然间沉入了某种回忆里……
敬王府的那人,几年前在战场时,他曾有过几面之缘,还在那人手上,栽了狠狠一跤……那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栽在了一个女子手中,而且她还是大楚的女子……
“七哥,七哥,七哥……”
“嗯。”呼颜炅被唤了好几声才再次回过神来,眼底迅速敛过几抹复杂情绪,忙道:“依你看,岑隐动了几分心?”
“不知。我只顾着去看那七姑娘了,谁乐意看一个冷冰冰凶巴巴的男人。”
“所以我今夜交给你的任务,你全没放在心里?”
“大哥,就算咱要开战了,咱也能光明正大的来。你去查隐世子对一个女子动了几分心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能利用一个女人牵绊住他么?”
安雅公主这话,若被任何一个大楚人听到,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只因方才她的话里,提到了“开战”二字。
然而,如今大楚跟北戎的表面情况,可“和平”着呢。
“多知道点,自不会有坏处。你知道什么?战场交锋,拼的可不仅仅只是双方兵力。所谓兵不厌诈,知己知彼,谋其心而对症用策,方可百战百胜。”
“放心。这一次,七哥已经拿到了那东西,又有大楚叛臣与咱里应外合。便是不用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战术,我相信用不了多久,等七哥回国之后再领兵而来,必能稳步前进,顺利直取大楚北地大半江山!”
“还得等到最合适的时机。
这一次,我一定为父王实现一统之愿。只是擎王府兵权在握,无论是擎王还是岑隐,都太难对付。
如今,得耐得住性子,等到西凉跟大楚战事最紧时。岑隐跟擎王若都被派去西边与西凉抗衡,北戎再趁机而起。我们手握其边防图,又可与大楚某些内臣里应外合,此绝对乃是百年难遇之良机。
大楚如今朝堂分派,皇帝尚且都难以坐稳江山,擎王府名将一入西边抗衡西凉军。大楚朝堂,几名可靠的战场老将因站太后跟裕王府一脉,楚皇不便重用分拨大量兵马。这时的大楚,再难有名将可扛住我北戎骑兵入侵之势。”
呼颜炅愈说,愈觉得有几分兴奋。
这实在是北戎千年难得一见的良机。他也是从小在战场长大的。对战争局势颇为敏感。如今一想到北戎的布局,他几乎可以想象到……依计划进行,大楚这块肥肉,用不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