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闲一动不动地跪在那,抬头望着林贵妃,眼中一片赤诚之色,“母妃,儿臣心有所属,不能娶丞相之女,若是父皇不收回成命,儿臣就在此长跪不起。”
林清萍看着李闲清澈的眼神,瞧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群,劝道:“闲儿,你听话,陛下要你娶丞相之女是想保你平安啊,娶了丞相的女儿,以后谁也不敢动东宫,娶了丞相的女儿,你就回来,不用在外头住,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不好么?”
“母妃,您一贯是知道儿臣的,儿臣喜欢的另有其人,心里早就把她当成了妻子,我们私定了终身,怎可说娶别人就娶别人?!”李闲仍旧坚持,眼中带了水汽。
想起秦笙飞扬的眉眼和略带着清冷的脸色,他的心里一阵阵地抽疼。右手握紧,他摇了摇头,妄想驱散那些痛楚,然而秦笙的脸却离得他越来越近,压迫地他不能动弹。
“可她已经死了三年,闲儿,母妃知道你用情极深,可人死不能复生,你总归要娶太子妃。碧荷我儿死的早,若我总想着她,日子还过不过了?!”林清萍想起碧荷公主,眼里浮动着痛意。
碧荷公主死的突然,下毒的人到死时都说是太子李闲所为,林清萍查了三年,对太子府明里暗里安插了无数探子,仍旧找不到一点线索。
李闲仍旧坚持,他跪伏在宫门外,哑着嗓子道:“母妃不必说了,儿臣心意已决,若母妃疼儿臣在外多年孤单之苦,求母妃替儿臣向父皇请命,求父皇解除这婚约。”
林清萍看着李闲倔强的身子,半晌松开扶着李闲的手,面有难色应道:“好,母妃帮你……”
既然查不出碧荷死因,那林清萍也不能做的太过分,本来他们就是要夺了李闲的太子之位,李闲终究要死,她也就没有了继续查下去的必要。
“陛下有旨!东宫太子李闲冥顽不灵,同长乐街烟花女子秦笙有染使皇室蒙羞,若认错回府朕既往不咎,若太子李闲仍不悔改,罚杖刑一百!”
小刘子拿着旨意高喊道,瞧着太子李闲,面露轻蔑之色,手中一扬,将圣旨推给李闲,冷道:“呵呵,殿下,接旨吧?”
李闲漠然地望着他,嘴角的肌肉慢慢抖动,他一字一顿,道:“父皇,儿臣不回府。”
“那好,来人!给太子殿下上刑!”小刘子就等着李闲说完,将圣旨反手收回,身后的执刑太监搬了板凳,拿了棍子,立在李闲面前。
“你们!大胆!本宫去求陛下,你们等着!”林清萍气得发抖,指着小刘子怒斥,然眼神却很平淡。
“母妃!够了!”李闲骤然一喝,在场所有人都楞了。谁也没想到,往日和善的李闲此时全身爆发着让人丧胆的冷意。
他双眼血红一片,冷冷扫视着众人,似乎要记住所有人的模样,然后,他起身一步步走到凳子前。
“殿下何必逞威风,留着气力才好。”小刘子回过神来,冷笑地招呼行刑的太监上前。
“彭!彭!彭!”一下下木棍狠击在皮肉上的声音在空中蔓延开。
林清萍转身进了宫门,小刘子笑看着木棍击打在李闲的身上。
来往的百姓们指指点点,有的说既然皇帝许婚丞相之女给太子是稳定东宫的位子,毕竟大皇子李桢在朝中势力太过,有压倒东宫之势。又有的说皇帝许婚是想废太子,毕竟丞相之女身子不好说不准明天就死了,丞相之女给了太子,驳了李闲太子之位,李闲成了普通皇子,有丞相的关系在,他也不可能在权力的争斗中死去。
众说纷纭,谁也摸不透皇帝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