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没坐自己的车,毕竟坐着军车去医院太张扬了。
所以他让武穆去停车,自己坐着夏远的车出发。
“秦牧,你真有把握吗?”
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后,夏远还是问出口。
毕竟治病这是个重事,不能玩笑。
“你先描述一下病症。”秦牧道。
“我爸大概是一个月前病的,不过在一个月之前,他就经常和我说做事有些力不从心,经常走着走着就喘气,还有好几次差点就无故摔倒了。”
“但是去医院检查,又没什么大事,医生就说缺了点营养。”
“自病倒后,我爸的身体就每况日下,器官衰竭的速度非常快,怎么都止不住。原本一百八十多斤的人,现在瘦得就快一百斤不到了。”
说着,夏远的语气就越发苦涩。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方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只是这个动作落入秦牧眼中,却不简单。
“你最近是不是精神不足,经常失眠,而且经常冒冷汗?”
“你怎么知道的?”夏远惊道。
这些情况他前不久就出现了,但他因为在愁老爷子病的事情,以为是正常情况,所以就没当回事。
秦牧一把抓起夏远的手,四指摁住夏远的筋脉。
“不止,你还有气血紊乱,阳气亏虚。”
夏远不是那种荒淫无度的富二代,相反,他很注重个人言行。
所以这种症状,可谓是一反常态。
“再过两个月,你也会和你爸一样,一病不起。”
“我,我这是怎么了?”夏远被秦牧唬的一愣一愣。
“这恐怕不是病。”
秦牧没有接着往下说,给夏远陷入了沉思。
以夏远的聪明才智,此刻怕是也察觉到了端倪。
……
等到医院,两人快速下车。
夏远给老爷子包下了特级病房,更是花大价钱,让江城附近所有有名的医生汇聚于此,时刻监控老爷子的病况。
路过病房外的玻璃窗时,秦牧向病床上躺着的中年人看去。
果然如夏远所说,老爷子此时嘴唇发紫,面无血色,瘦得几乎只剩下个骨架子,已经生机无几。
任哪一个医生过来,都只会说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夏远停住脚步,看见老爷子的病比上一次见面更严重。他隔着玻璃窗,仿佛隔着生死两岸,许久之后,才哽咽着出声。
“我爸可能真熬不过去了,兄弟,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我妈。”
“我妈本来身体也不好,如果她知道我爸要走了,肯定会撑不住的。”
秦牧点头,他尊重夏远的选择。
做了无菌处理后,秦牧两人推开病房的门。
守在病床外的一个憔悴的妇人见夏远,连忙起身走过来。
这是夏远的母亲,韩雪萍。
“儿子,你老实告诉我,青海他是不是快要走了?”韩雪萍泣声道。
“没有的事,老爸他福人多寿,命还长着呢!”夏远熟练地掩饰着,但其实心里也没数。
“你不要骗我了,李神医刚才告诉我了,青海他只有不到半天的命了。儿啊,要是青海走了,我也没什么活头了。”
说着,韩雪萍就嚎啕大哭起来,夏远只能抱住自己母亲,满口安慰。
但他此时心中却满是怒火。
他明明千叮咛万嘱咐自己大姐,让她告诉李神医,不要将父亲的病况告知韩雪萍。
可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很快,韩雪萍口中的李神医走了出来,好似很无奈道:“夏公子,实在是对不住。”
“不是我不隐瞒,而是作为一个医生,我必须要对病人,和病人的家属负责,您母亲有权利知道病情。”
“你懂个屁!”一向温文尔雅的夏远,被气得连连咬牙,出乎寻常地骂出了口。
要不是自己母亲在这,他绝对会动手打李神医一顿。
“弟啊,你也不要怪李神医,咱爸确实命不久矣,这件事妈是知道的越早越好,你说是不。”
从李神医的背后,一个女人踏着高跟鞋走了过来。
不用多想,这女人应该就是夏远口中的大姐,夏萱。
“你!”夏远不明白夏萱的意思。
他和夏萱从小就是对头,做什么事都是水火不容。
夏远本以为,在父亲病重这件事上,姐弟好歹能团结一次,认真对待。
却没想夏萱竟然是这个消极态度。
“可以把那些医生都撤了,没必要浪费这个钱,咱爸在这个高级病房,算上那些药和护理,一天都得浪费好几十万呢。”
“这些不是钱啊?”
说着,夏萱就拿出手机,开始拨通电话。
“不行!”夏远当即否决。
“什么不行?咱爸病倒了,家里我最大!我说了算,都给我撤了!”
夏萱推开夏远,对着手机里下令。
马上,原本守在夏远父亲身边的医生和护工,全都开始收拾东西撤离。
连插在夏青海身上,用以续命的针管,也被一根根拔掉。
“操!”
夏远口中怒骂一句,猛地一踏步走上前,抢过夏萱手里的手机,狠狠往地上一砸,砸成个稀巴烂。
“谁敢走,老子剁了他!”
“无论如何,我决不放弃我爸!”夏远眼睛充血,立誓道。
这等男人肩负,非常人能出。
一时间,无人敢动,无人敢驳话。
“夏远,你这是什么意思?”半晌后,夏萱才冷脸道。
“李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