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癞子纠结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一咬牙一跺脚手指旁边卖单儿的二狗子说道:“我要告的是他!”
“什么?”所有人都糊涂了,这是怎么回事?捕头是有毒还是怎么着,谁当谁倒霉啊。顶 点 x 23 u s
“告他是吧,那就说说,你倒是要告他法枉何处,罪犯哪条!”县令韦老爷子也很纠结,二狗子这孩子平日里忠厚老实大伙儿都看在眼里,但是毕竟相处时间不是特别长,知人知面不知心,也吃不准,好说歹说也刚救过自己一命,万一真的有罪,办他于情不忍,不办他又与法不合,总之是左右为难。
“小的今天早上听说咱们这儿的乡绅恶霸谢广申他家出事了……”话没说完,布晓心紧着捅咕他,手往椅子那里比划,“哎哎,人可就在这儿呢,别瞎说啊。”
“咱们这儿的那个大善人啊,他……”三癞子那叫一个机灵,本来挺烦这个叫花子的,心说你是有病还是怎么的,老掺和我干嘛,下意识顺着布晓心所指方向一看,马上就改口了 ,“听说他家女儿的坟被人挖了,小的今天还没亮的时候在自家院儿里边解手,就看到二狗子慌慌张张的背着一个女的回家,叫他也不理人,一开始没多想,后来又听人说了这个事儿,才越觉得越不对劲,所以马上就到您这儿报案,你说天还没亮,鬼鬼祟祟的,这个时候他才回家肯定没干好事。”
“混账!”韦老爷子差点把惊堂木扔他脸上,心说可不是没干好事儿么,我们看一宿鬼点灯来着,“你是说我侄女的尸体现在就在他家中?”
这话说完,老谢头儿和韦老爷子都眼珠子通红,一个是气的,另一个是急的,县太爷真急了,心说这可坏了,别的案子都还好说,谢广申的事儿可算是麻烦了,人家在那里坐着呢,就是为了这个事儿来的。
“千真万确。”三癞子也有点犯嘀咕,县太爷问了这么多遍,明显不怎么相信自己,这是有意偏袒,可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回头路了,一口咬定。
“此话当真?”韦县令咬了咬牙,看看一脸懵逼的二狗子问道:“你可认罪?”
“我招,招……”二狗子一激动话都说不利索了。
“看见没他都招了。”三癞子笑了。
“招,招谁惹谁了我。”二狗子那叫一个委屈,对面的谢广申看自己那个眼神恨不得千刀万剐,也就是离得远,这要是旁边估计能扑上来咬死自己。
“小的冤枉啊!”二狗子咕咚一声跪倒在地,“我昨天一晚上都跟您在一起啊,再说我没事儿闲的偷人家尸体干嘛,说我盗尸纯属子虚乌有。”
“是在你家,是在你家。”布晓心又开始跟着搅和,他这么一说,韦老爷子更没注意了,再看看老谢头儿那眼睛都快瞪出血来了,拿起惊堂木一拍桌子,“来
人,去给我搜!”
说了一声去给我搜,三班六房稀里哗啦出来一大帮,二狗子忠厚老实,平日里跟大伙儿关系都很好,这帮人打死都不信他能干出这种事情,可是既然县太爷都下令了,只得前去搜查,不能白去,临走的时候没等韦老爷子发话,什么手铐脚镣枷锁乱七八糟的全给三癞子带上了,得有四五十斤,三癞子算是倒了血霉了,路上差点哭死,心说二狗子是嫌疑犯,人都没来,还屁事儿没有的在衙门里呆着,自己倒被锁起来了,这个郁闷啊。
二狗子当然不会做什么盗墓偷尸的勾当,可是尸体确实在他家里。三癞子没说实话,何况本来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其实是他把谢九娘的尸体藏在了二狗子家里,这么做必然有着原因,之所以会有这么一档子事儿,还得从县令韦章他们碰见狐妖的时候说起。
那个时候二狗子跟狐妖说了自己的身世,生身父亲撒手人寰之后,他哥哥为了霸占家产,拒绝他认祖归宗,还勾结当地的县衙剥夺了他的姓氏,将其驱逐,即便如此,他哥哥还是不放心,想方设法就憋着把二狗子弄死,以绝后患,一直就没闲着,四处托人打听他的下落,得知二狗子来到了这里之后,就找到了本地的一个地痞流氓想着法儿坑害他弟弟。
这个地痞流氓就是今天来告状的三癞子,三癞子收了钱之后自己也成天琢磨这个事儿,真杀人他没那个胆子,可是也得给人家办事儿,碰巧前两天晚上偷东西的时候,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老道,都是同道中人,他就知道这老这小子不能干什么好事儿,偷偷在后面跟着,果不其然,也不知道老道是见财起意还是怎么着,竟然半夜去刨坟,拔了人家谢九娘的棺材钉子,一颗接着一颗,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做的,一共七颗。
这个老道就是晕高摔死的那位。
老道没等再顺点儿陪葬品什么的,三癞子憋不住了,压着嗓子学鬼叫唤,“小娘子,我来带你找丈夫去……”
老道本来就亏着心,半夜三更还在坟地里面,一听见动静就吓得掉头就跑,三癞子差点儿乐死,心说就你这胆子也敢来盗墓,真真可笑,现如今里面的陪葬品可都是我的了,事儿是这么回事儿,然而当天晚上他也没敢动,自己在那犯嘀咕,万一老道施了邪法尸体起来了怎么办,他也害怕,于是等到第二天晚上养好精神又来了。
没有棺材钉子,三癞子省了不少事儿,虽然说也觉得有些得慌,可是往好处想想,自己就要有钱了,娶媳妇生娃不用爹妈操心了,幸福生活就装在棺材里边,动动手就啥都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