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语在公司那边请了假,留在医院照顾季夏临,唐堂也没得清闲,去应付不依不饶的季云安。
季夏临的精神刚刚恢复一点,就给父亲打电话劝他,苏林语坐在他旁边,依然是一副低落的样子。
“不要愁眉苦脸的了,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季夏临看着她,仿佛没事人一般。
“可是……”苏林语似乎怕伤害到他,欲言又止,“你的伤怎么办,万一你真的不能走路了,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季夏临轻松的笑了笑,“没关系,大不了你就照顾我一辈子啊。”
病房的门被很大力度推开,季云安目光不善的看了苏林语一眼,往病床旁走去。
苏林语礼貌地点点头,转身退了出去,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
“夏临,你说实话,这到底怎么回事,如果和他们有关系,爸爸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季云安眼底带着恨意,低头看向自己儿子的时候,又变成了疼惜。
季夏临在听到倾家荡产这几个字的时候,十分无奈地苦笑,他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让父亲沦落成为和这个词一样的状态。
而且他现在没有退路,只能成功。
“父亲,确实是一辆失控的车朝我撞过来的,还是苏林语替我叫了救护车,我要感谢她还来不及。”
季夏临语气真诚,说的季云安心理动摇。
“那好吧,你好好养身体,爸爸会给你联系最好的医院给你治疗。”
季云安转身离去,却没有瞧见季夏临眼底的失落与感伤。
离开了三天的潭城刚一回来,就听唐堂说了这件事,他给常欢打了个电话,在公司大楼下把公文包递给他,连公司都没进,就风尘仆仆的去了医院。
苏林语拿着水果想去洗一洗,刚刚关好病房的门,就看到了站在不过一米之外的男人,她整个人一愣,手里的苹果掉在了地上。
潭城捡起滚落到脚边的苹果,上前一步递给了她。
苏林语鼻子一酸,扑进了他的怀里。
“我都听说了,别怕,还有我在。”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让人安心。
不知为何,看到潭城的时候,季夏临居然莫名其妙的有一丝心慌,他发现对方打量自己的目光也有些复杂,情绪不明。
“谢谢你,”潭城喉结上下滚动,酝酿了半天,“你对林语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会尽量满足。”
季夏临宽容的笑了笑,“人之常情,谈不上什么恩情,只是要麻烦苏林语在父亲找到医院之前照顾我几天。”
潭城回头看苏林语,只能收起心绪,点了点头。
后来季夏临转院,苏林语才重新回到公司,然而潭城听凌沐说,她做事情一直心不在焉。
他只好想办法同苏林语好好谈谈。
“我知道,季夏临的事对你影响很大,你觉得愧疚,”潭城的声音平淡,眼底带了些无奈,“可是你的世界不止这一件事,你还有工作,还有你父亲,还有我。”
苏林语低着头,情绪不怎么高的说了句对不起。
“苏林语。”
潭城少见的唤了女人的全名,拉过她的手,“一味的自责毫无作用,不如想办法补偿。”
道理她何尝不懂,可无论是愧疚还是如何,季夏临的事情都无法挽回。
“我放心不下,以后可能会去常常看他,可以吗?”苏林语垂眸,失落的眨眨眼。
男人的拥抱来的猝不及防,温暖的叫人想要落泪,苏林语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于是轻轻抬起手回抱住他。
所幸没过多久,就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季夏临在医院的复健做的很成功,有人搀扶的情况下可以行走了。
苏林语听说他出了院,立刻去了他的公寓。
“你怎么过来了?”季夏临看着苏林语,笑容晴朗而轻快。
苏林语却盯着他身下的轮椅,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没事的,”季夏临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腿,“我已经好多了。”
见女人不出声,他又补充道,“我救你不是为了让你自责的,林语,你只要经常过来看看我就好。”
她点点头,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替他捏了捏腿,季夏临看着面前低着头表情认真的女人,心里五味杂陈。
“我以前的生活一直都是一帆风顺的,没经历过什么风雨,也没遇到过能让我动心的人,”季夏临看着苏林语,忽然开口,“后来就遇到了你,这么看来,你还真是不一般。”
苏林语扶着季夏临坐在沙发上,被他这几句话说的心里不舒服。
“我们两个倒是相似,我顺风顺水了好多年,一切美好在一夜之间崩塌,所以我才觉得对不起你。”女人靠在沙发上,目光有些空洞的望着前方。
两个人聊了许多,在不知不觉间对彼此敞开了心扉,苏林语不知道,在她觉得对季夏临愧疚的同时,季夏临心比她更甚。
他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手机,按下了接听。
“表现不错,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季夏临嘴角扬起一个讥诮的弧度,“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不过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放过我父亲。”
林蒙盯着电脑屏幕,眼底是恨意,“放心,只要你能按照我说的做,我手里的证据一定系数还给你。”
他不想再多言,直接结束了通话。
自从季夏临出院之后,苏林语三天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