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风带来的狂风也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接连几天,皇都上空都是万里无云的样子。
被通知可以离开皇宫,独一针伸了个懒腰,庆幸的说道:“终于可以出去了,这破地方大是大,就是哪里都不让去太没意思了。”
“以后有机会带你去饕餮楼,那里也很大。”沧伐提起饕餮楼的时候并没有独一针认为的那般防备和警醒,仿佛他曾经被阳气侵染,被人催眠从未发生过。
独一针不会揪着问他怎么想的,只是下意识的避开饕餮楼的话题,这一路不管到了哪里,都没有进过饕餮楼一步。
如今听到他提起,独一针敷衍了一句,“嗯,有机会吧。”
贪狼根本没注意他们说了什么,等看到宫门口的时候忽然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有点事。”
独一针不客气的戳穿他,“去找田意染?”
贪狼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像个犯错的小孩子。
独一针并不阻拦他,他是成年人,自然会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虽然恋爱脑,不过还分得清是非黑白,倒霉也是他自己一个倒霉,不会牵连到她和沧伐。
只是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一句,“小心一点。”
贪狼点点头,也不知道把她话听进去没有。
出了宫门,贪狼和他们二人分开,独一针仰头看了看天,道:“想吃点好的。”
沧伐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便传来了男子清朗的声音,“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酒楼,要去试试吗?”
回头看去,正是荣亦辰带着独老和哑儿朝他们走来。
独一针低头对沧伐笑笑,你看,来了吧。
沧伐靠着椅背,连头都没回,对他们很不感兴趣的样子。
相反,独一针对他们特别感兴趣,笑嘻嘻的对荣亦辰点头,“好啊。”
荣亦辰出身世家贵族,又孤身一人在外游历多年,不仅气质出众,为人处世也让人颇为舒服。
最基本的就是他从不提出任何让人感到为难的话题。
像驻颜丹的事,他便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过,仿佛那天他真的只是单纯好奇,而没有试探什么。
吃过饭,荣亦辰提出送他们回去,被独一针拒绝了,他也没有坚持,目送他们离开便笑着转身朝荣府走去。
“小主人,为什么不抓住他们,逼问出驻颜丹的来历?”独老沉声问道。
荣亦辰笑的爽朗阳光,反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可是我小表弟的朋友。”
独老想说三皇子根本不足为惧,但看着荣亦辰玩味的笑容,终归没有问出口。
“多么有趣的人啊,你不觉得慢慢从他们身上挖掘出他们所有想要隐藏的秘密很有趣吗?”荣亦辰笑眯眯的说道。
“可主人那边恐怕等不得了。”哑儿忽然发出声音,他并未开口,声音是从他腹部传出来的,他竟是早已在大陆销声匿迹的腹语者。
哑儿看着憨厚老实,可说出话的态度却带着几分警告和提醒,而荣亦辰和独老也并未因此而感到不悦。
反而荣亦辰还解释了一句,“放心吧,总归不会耽误师父的事情。”
“小主人记得就好。”哑儿脸上依旧挂着憨厚的笑,却再没有了憨厚的感觉。
荣亦辰背对着哑儿脸色唇角的弧度变小了许多。
“小主人,咱们现在去哪里?”独老转移话题问道。
荣亦辰想了想,道:“去田供奉府里看看。”
三人出现在田府大门口的时候,贪狼正可怜兮兮的蹲在府门口。
他和门房说找田意染,被告知田意染在宫中还未回来,可明明他出宫的时候问过夏子黎,田意染比他们更早离开宫中。
贪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走,非要蹲在石狮子后面等着。
他躲得位置好,身上还带着隐藏元气波动的宝具,田府门口的侍卫没发现他,荣亦辰三人过来也没有注意到他。
只是门房进去通报,管家出来热情相迎的声音引得他不由扒头看过去。
“贵客迎门,有失远迎,快进快进,我家主人正在洗漱,还请三位贵客进去休息等待片刻。”管家知道荣这个姓氏在皇都,不,应该说是在大夏的地位有多高,不仅仅是因为荣家大将军,还因为宫中的荣贵妃如今可是有两个儿子,荣家世代贵族功勋,他们这种新贵人家哪里得罪的起。
荣亦辰态度良好,笑道:“是荣某唐突了,田首席今早才从宫中出来,恐怕劳累身疲,需要休息。荣某便不进去了,明天再来也是可以的。”
“哎呦您误会了,您来之前咱们主人已经起来了,不耽误休息的。”管家说着热情迎他们进去。
本来荣亦辰也没打算走,顺势就跟着管家走了进去。
等田府的大门再次紧闭,贪狼从石狮子后面走出来,看着房梁上悬挂着铁笔银钩书写的田府二字,竟不由嗤笑了一声,不知是笑自己原地踏步不知人心变换,还是笑田意染辜负自己信任满心算计自以为是。
只是不管是哪一种,他都清楚,这个地方,他不会再来第二次了。
……
贪狼的心情很不好,从回到房中就一直没有出来过,小金鱼偷偷进去瞅了一眼,回来和人参娃娃啊说他在睡觉,人参娃娃问独一针为什么人需要睡觉,还睡那么久。
独一针无法回答。
鬼知道失恋的人为什么要睡觉睡那么久。
只是谁也没想到,甩了某人的田意染竟然在第三天一早亲自登门。
本来她昨天就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