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秋把李管事唬住了。
虽然庄三斧握着斧的手心全是汗,知道根本就没有所谓全华夏布局内情的他,藏不住心事的粗汉子怕露了馅,只有愈发让自己看着强壮,绷紧了全身的肌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而李管事是个老谋深算的,他阴了阴眼,看着林见秋。
只见林见秋脸上挂着如有似无的笑容,目光丝毫不躲闪,直视自己,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的光景。
自己都搬出了云府,按照李管理的经验,也曾遇到过敢这么怼云府的年轻人,年轻人嘛,气盛,没脑子。一口火气上来了,不要命地直接跟云府冲,也是有的。
“年轻人,你不要太气盛。”李管事的声音低沉。
“瞧您说的,我做我的买卖,正常操作,跟气盛没有关系。”林见秋无视李管事的怒火,走到那几个书生的面前,看了看画,悠哉悠哉的。
这年轻人怎么会这么稳重?看着不像是一点就着的年轻人,不像是因为气盛而冲着云府来,这悠哉的架势,看着还真有大府背景的大主子。
林见秋也没有说错,李管事你在厉害,也不过是管事,是奴,这奴有奴的身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是要掂量着。
其实平日里,李管事以云府来压人,这样的话没少说,说句不好听的,他都习惯了。
云府一共十八个管事,哪一个不是这样?虽然是奴,可是能做到管事的奴,而且是云府管事的奴,呼风唤雨的,好不威风。别说他自己用云府管事来压人了,这周围的人拍马屁的时候,谁不带上云府?
可平日说是说,若是真的被人画成画,还写上旁白,挂到了大庭广众之下的话,那影响就不一样了。这可是直接而干脆地扇自己主子的耳光啊。
而且那标题写的……
也太断章取义了吧?!
随口一嗨,关键词被提取了出来,变成了一个管事以云府下令,这么大逆不道,云大当家那种性格的人,若是知道了,别说当不成管事了,那是要被乱棍打死的。
李管事有些慌张了起来,他再一次看了眼林见秋,见林见秋在这么多镖局之人的保护下,亲自拿起笔画了点什么后,点了点头,道:“不错,信鸽传递,马上。”
话音一落,李管事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我要明天的早上,在华夏我们所有的分店里,看到李管事的威风。”林见秋掷地有声,说到这,他冷冷地看了李管事一眼。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看着眼前的这一场对峙。
此时,无论是门口的小民,还是围着的姬,抑或是李管事本人,都对林见秋在华夏有分店,从不相信,到将信将疑,到心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等等!”李管事沉不住气了,顾不上面子,上前一步后,脸上又是尴尬,又是愤怒,更多的是恐慌,他的声音甚至有些发抖:“你……你……你这写的什么?给我看一下。”
“这个……”林见秋摇了摇头:“现场报道而已。”
“给我看!”李管事的声音大了起来。
“李管事,我们搞媒体的写了稿子,除非是你提前交了钱财要我们报道你,我们会把稿子给你看,否则,现场报道,我给你看,或不给你看,都是有我们这行当的规矩的。”
“你这行当……你媒体这行当,给看或不给看,什么规矩?”李管事终于松了口,不再说林见秋的媒体就是画一块破布,也不再说不就是文墨店,拿着云府天下第一文墨店来耀武扬威。
承认了,林见秋做的是媒体,是文墨店不一样的行当。
林见秋不需要他承认,因为他不承认也知道,的确是不一样的行当。这群书生清一色的板子和笔墨,现场作画,写作,还有信鸽,全华夏同时挂出来……
吓到了李管事。
“规矩么……”林见秋拖长了声音,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规矩就是,看我心情。”
……
李管事的脸,白里透着绿。
如果按照平日里,他绝对上去一砍砍掉这个年轻人的脑袋。只可惜,现在他就算是冲上去,恐怕只会被这一群镖局的砍掉脑袋。
一个奴而已,能带两个sān_jí武士已是云大当家给足了身份。
再说了,现在这局面,李管事意识到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了,若是不低头,收不了场了。
“现在我心情不好,就不给你看了。”林见秋抻了个懒腰,看了看那书生:“去吧。”
“等等!”李管事再一次喊了这一句,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盛气凌人的模样,而是堆上了笑容,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道:“林兄弟,你这……你这……这报道就别发了,可好?你看,我不过是一个管事,刚刚也不是那个意思,这么发出去,不大好。”
林见秋不说话,只是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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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都是误会,你说的对,都是因为没有名片,而产生的误会!”李管事尴尬又极失体面地挤出笑容,再一次拱了拱手:“这样好了,林兄弟,我需要一点名片,我跟你买,如何?”
林见秋还是不说话,继续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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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安静了下来。
这李管事拱着手,拱起来也不是,放下也不是,而一旁的姬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提溜着畏惧看着林见秋。
这是林见秋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示舆论的杀伤力。
云大当家的报道,让小民们看到了舆论的好处,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