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庄三斧紧张了起来,他转过头看着林见秋,一字一顿,声音充满了恐惧:“大哥的意思是,你已经用了计,哪怕面对施公的询问也会让这画跟云大当家脱不了干系,都是经过了云大当家许可,才画的?”
“何止是许可,你应该说,这些就是云大当家要我这么宣传的。”林见秋转过身,走到茶桌旁,喝了口茶,将茶杯重重的放回桌子上后,道:“哪怕施公当面对质,并且他的人全部帮他,我也会让他跟这次宣传脱不了干系。”
庄三斧并不知道林见秋用的计是什么,但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声音就是充满了恐惧:“那……那……那岂不是正面与那云大当家敌对?!”
云大当家身为大当家,从小养尊处优,别说别人给他下绊子了,就是硬话都没有听过一句。林见秋来这一招,如果偷偷地来,自己躲起来也就罢x了,如今公开着弄,岂不是公开与云府结仇?
“对,就是公开结仇。我既然下计害他,就堂堂正正告诉他,是我林某人下的计。”
林见秋走到桌子那,用手指蘸了点酒,在桌子上画了颗心,道:“这些画还不够,沿途一路挂过去,至少还要三十幅。明儿先租了地方,分店的店铺你慢慢收拾,先把摊子摆出来,记住了,这下面的冠名肯定很多人抢,到时候,谁的府大,写谁的。”
与云府结仇可不是开玩笑的,哪怕施公听了这些风头很生气,甚至取消婚约,也不可能与云府打起来,云府世代交好,更不可能因为这个事就杀了云大当家。
退一万步说,哪怕两府结仇,林见秋这个害两府结仇的人,岂不是会被云府杀一万次都不够?
“你怕吗?”林见秋抬起头,见就这么小会的功夫,庄三斧的额头居然全是汗。
庄三斧想了想,点了点头:“怕。”
林见秋听了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走过去后将手勾到他的肩膀上,一起看着窗外的夕阳:“不用怕,不会有事的,我心里有数。”
庄三斧一时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后,他从腰间拔出匕首,递到了林见秋的面前:“这是我从妖女身上得来的五级匕首,你拿着。”
“嗯?”林见秋心里咯噔一下,庄三斧这话,听着像是要践行。
“你没有武器,如果云府的人来追杀,有个匕首好逃一些,我有斧头,跟他们拼了,虽然我肯定打不过,但是除非我死了,他们踩着我的尸体过去,否则,我会竭尽全力给你争取逃脱的时间。”
庄三斧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里有真诚,有义气,更多遵守不顾一切的护自己的结拜兄弟的誓言。这种目光,让林见秋的心颤了颤。
以前看武侠小说,总会被里面的江湖义气所感动,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可感动归感动,现实中却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义气。
哥们的义气,铁是铁,要豁出命来,还是少的,又不是古惑仔那会子的脑残时期。这年头,不害你就算好的了,又不是亲兄弟,谁真的拿命来替你呢?
庄三斧拿着的匕首有些微微地颤抖,林见秋明白,这个一身腱子肉,满身伤痕的孤儿,是非常认真地说出这一番话,而且他也绝对会做到。
这让林见秋又感动,又很是愧疚,甚至有种无颜以对的感觉。要知道,他觉得自己的义气并没有庄三斧重,相比之下,惭愧万分。
“你不用紧张,大哥说搞得定,就肯定搞得定,我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让我的兄弟陷入危机之中。”林见秋将匕首压了回去,重重地拍了拍庄三斧的肩膀。
在这一刻,他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个古人,是真的跟自己有生死盟约的人,是真的会为自己豁出命的结拜兄弟。
得此兄弟,这趟穿越之行,值了。
“大哥,我有一事不明白。”庄三斧十分不解:“你为何要用计对付云大当家?依着大哥的能力,完全可以不用得罪他,就能谋得一方天地。”
是因为云大当家喊了人背地里打了他一顿吗?
林见秋不是这么睚眦必报的人,打一顿而已,不至于要与云府结仇,而且是在自己的帮派还没成长起来的时候结仇。
这握,也是刀尖求活。
“我要是说,为了一个女人,你信吗?”林见秋嘴角上扬,看着庄三斧。
庄三斧却摇了摇头:“为了一个娘们?大哥帮派壮大后,什么娘们没有?何苦现在这么硬打?”
“就是为了一个女人。”林见秋看着庄三斧:“我带着雀儿从花楼里这么快出来,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偶然来找我画一张画,给了两锭金,若不是她这两锭金,雀儿已经被人糟蹋了。”
“两锭之恩,难道……难道……我听大哥言下之意,这是一桩买卖,应不用豁出身家性命去还吧?而且这跟云大当家有什么关系呢?”
“滴水之恩都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两锭金的恩情,再者……”林见秋说到这,一时不知如何说下去。
自然不仅仅是为了那两锭金。
眼前浮现出女侠将手背在身后,挺起胸膛,如同一只骄傲的巡逻的孔雀。
“我六岁生日那天,赶上了武林大乱,爹爹出来维持秩序,正好见着我了,便抱了我一会儿,还吃了面,那面啊,是葱花面!可好吃了,我告诉你,这葱花面肯定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面!我爹爹穿着的是青衫,可帅了!后来,我爹爹还抱着我……”
十二年前,也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