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鲤一众人重新来到里屋之后,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原本空荡的屋子,现在出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首先,在墙角四周戳着四个神态怪诞的纸人,性别女。其次,窗户上挂上了黄布窗帘,上面用朱砂写着大符,这符是道家的手艺,我看不懂,但是这么大一道,其中的功夫就可见一斑了。还有就是,房梁上垂下了很多绸幔,绸幔上也篆刻着符咒,并且在绸幔的底端,各自吊着一个小莲花座,座上蹲着半截红色的蜡烛。再看平躺在地面的大棺材,周围洒满了黄色和白色的纸花,簇拥的样子,就跟殡仪馆里的灵堂差不多。唐鲤心说这个阵法真够稀奇的,整这么多弯弯绕不知会有多大的威力,燕子真的能苏醒过来吗
看来这一切都是鬼雀布置的,弄成这样,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这时候张三也走过来了,他啧啧道:“鬼雀不愧是鬼雀,这阵势够大,看来今晚有的忙了。”
鬼雀脸上有些疲惫,但更多的是兴奋,看到所有人都到齐了,便嘿嘿笑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还有十五分钟就到了酉时,你们各自准备一下。”
唐鲤不解道:“这不都准备好了么,还需要我们准备什么呢”
鬼雀扫了一眼唐鲤、周一帆、张三,说道:“您们三人是阵眼,要帮我激发阵法,起码要七八个小时,所以你们的身体必须要扛得住,现在做下热身活动吧。”
周一帆顿时一脸冷汗,又不是去火车站扛大包,还至于累成这样吗?唐鲤与张三可不是一根筋,既然鬼雀强调了,两人立即活动了一下筋骨。
周一帆看着一旁伸胳膊踢腿的唐鲤与张三,拍着胸脯子说:“我成天在老林子里钻,这体力杠杠的,不用费那个事!”
鬼雀又对苏禾说道:“虽说中西术法有别,但万变不离其宗,一会你就用你的治愈系魔法,替他们补充灵能。”
苏禾点点头,九九嚷起来道:“那我和元初爸爸呢?”
鬼雀笑道:“自然就是护法。”
鬼雀事无巨细的安排好一切后,时间差不多已经接近酉时到了,鬼雀引领众人进了屋子,每个人都安排了一个特定的位置,唐鲤挨着窗户,张三挨着棺材,至于周一帆,在一个墙角站着,旁边就是个纸人。苏禾在不远处已经开始默念咒语,元初与九九守候在屋外,再看银混儿,阵法还没启动,自己就先紧张的虚汗直流,也难怪,虽说这几十年来没跟燕子说过一个句话,但燕子的舍身相救,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时,鬼雀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竹筒,从中倒出了一些白色的粉末,然后均匀的涂抹在额头上,紧接着棺材周边,开始嗖嗖的冒着冷风,下一秒,唐鲤的耳中竟传出了一些悲悲戚戚的哭声,要是换做以前,唐鲤兴许会害怕的不行,可是如今,这异人当久了,什么妖魔鬼怪都见过,也没什么可怕的,不过,这冷风竟然越吹越猛。
周一帆见状有些急了,忙道:“我说前辈,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鬼雀没有搭理周一帆,只是从身后的布包里掏出三个东西,丢给唐鲤、周一帆与张三,三人接过东西一看,竟是三个龟壳。张三莫名其妙道:“鬼雀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鬼雀道:“龟壳是法器,专门用来抵消怨气的,你们坚守好阵眼,如果怨气钻出屋外,钻进栖凤山,指不定还要引出多少邪祟!”
鬼雀话音刚落,就听轰轰轰轰轰几声闷响,冷风变成一股黑色的旋风,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燕子的头顶涌现,冲出棺材之后,就跟野马一般,分成三股,直奔唐鲤、张三、周一帆而来,转眼就冲到三人近前,就跟三条黑色的大蛇一样,猛地就撞在了龟壳上。耳轮中就听嗡的一声,龟壳表面冒出了一团金光,传出了非常炙热的温度,烫得几个人龇牙咧嘴的,周一帆更是恨不得丢在地上。宛如黑色大蛇的怨气,接触到龟壳,确切说,应该是接触到龟壳上的金光之后,就跟积雪遇到了烈阳,唰一下土崩瓦解,化作了无形。
鬼脸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叹息道:“第一步终于成了,下面就是考验你们的时候了,一定要坚持住。因为这个龟壳上的法力总会消磨干净的,等到了那时候,就要看你们个人的本事了。”
周一帆闻言紧张道:“我去,这什么时候消磨干净啊,我可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啊!”
张三也有些坐立不安了:“前辈,我们都能对付一些怨气,可难免有个万一,燕子体内的怨气这么大,我们......”
张三话没说完,但谁都能听懂其中的意思。而鬼雀却说道:“早就跟你讲过,布阵是有一定危险性的。如果不是难做,我岂会找大螃蟹,圣邪他们我直接找几个庄稼汉不就得了。这事儿怨不得我,要怨就怨他们,是他们打发你们来的。救命之恩就得全身心的报答,你们呀,都给我上点心,别要死要活的,再说了,我这龟壳加持的法力很大,一时半会儿也消磨不完,就算真到了那一步,怨气也没多少了,你们完全可以应付,如果不幸受伤了,那也不用怕,这不还有个驱魔师跟两个来头不小的大护法吗!死不了的!”
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把三个人的嘴都堵上了。就这样,燕子体内激发出来的怨气,继续冲击龟壳,然后被消磨干净,渐渐的三人的灵能开始流失,没过多久,就累的坐在了地上,并且还有一点,别看怨气都被一步步消磨干净了,但依旧有扩散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