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呸了一声,傲娇地别过脸:“你放屁,我才不要。”
她半点没有发现,自己竟然偷偷红了脸,不过还好是低着头,没有被厉梓晟发现。
什么鬼东西,林晚打死都不相信,自己可能会因为厉梓晟一两句甜言蜜语,就红了脸。
她自认早就已经不是那种容易春心萌动的年纪了。
清醒自持,并且识趣,才是应该有的状态。
冷静分析一下当下的状况,很有可能是厉梓晟怕自己的面子过不去,竟然比不过沈坤霖的投资,才会不惜下重金。
厉梓晟含着笑,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忽然变了脸色的林晚打断了,她璀璨的眸子分外地明亮:“其实也不用说得那么好听,我们的关系其实双方都很了解,你如果怕丢面子,我们可以选择其他的方式,大可不必这么委屈了自己的荷包。”
分明上一秒还在嗔笑着的女人,怎么突然就变了脸。厉梓晟不由得盯着林晚看,死都不挪开视线。
足足长达一分钟,林晚被盯得浑身不舒服,狠狠回瞪了一眼,自顾自坐在办公椅上,打算无视厉梓晟,开始处理公事。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是委屈了自己的荷包,想让我的女人开心,不可以吗?”厉梓晟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慢慢靠近了林晚,目光依然带着探究的意味。
同样的话,说的次数多了,林晚换了一个角度去听,就不是很有抵触的感觉了,只听她坦然道:“当然可以,厉总裁做事,什么时候轮得到我来干涉指点了。”
莫名其妙又变成了这种生人勿近的口吻,从厉梓晟见到林晚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一个清冷孤高的人,却从来不知道,她也可以变脸如川剧换脸一般的迅速。
“林晚,我发现我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你。”厉梓晟半晌了才缓缓吐出这么一句话。
了解?契约关系而已,迟早有一天会分道扬镳的,要什么了解,比如林晚,就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搞明白厉梓晟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不论是林家的肮脏,还是厉家的勾心斗角,都让林晚觉得厌恶,连带着,她甚至也觉得厉梓晟是一个麻烦。
林晚端坐着身子,说:“老公说笑了,我们在法律关系上,可是最亲密的关系呢。”
确实,除却父母兄弟姐妹,夫妻是最亲近的关系了,可是不论是林晚还是厉梓晟,孤家寡人就是形同虚设的父母姐妹,他们都是这天地间最孤独的灵魂了。
林晚的唇畔含着一丝的浅笑,温婉可人,可是厉梓晟却感觉到了无比的嘲讽跟可笑。
“林晚,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接下来又是办公室里久久的沉默,厉梓晟的眼睛里似乎带着最后的希望的火苗,认真地问着林晚。
林晚却依然拒人于千里之外,抬手道:“你都觉得需要询问我的意思才没问的问题,那就不要问了。”
哪里知道厉梓晟听了这话,没有后退的意思,反而前进一步:“你为什么总是把我往外推。”
他想这个问题,已经想了很久很久了,一直都想问林晚,可是一直都没能问出口。
这个机会,他不会再放过了。
“这个嘛。”林晚垂了垂眼睑,恰好遮住了眸中暗淡的颜色,再抬头,依然是那个无懈可击的样子:“你理解错了,我并没有把你往外推,因为……我们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你觉得呢?”
林晚以为自己自己说得够清楚了,厉梓晟应该知难而退了,可是办公椅突然转了一个方向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厉梓晟拉动了办公椅,强迫林晚面对着他,而高大英俊的身影缓缓蹲了下来,差不多是跟林晚平时了。
男人的眼睛一如黑曜石一般,或者是深不见底的黑,林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下意识会想要躲避他的目光,试图站起来。
可是厉梓晟根本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将她锁在办公椅小小的区域内,朗声开口:“我觉得,你不应该再把自己锁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林晚没由来的呼吸一滞,用急促的话语,掩饰自己内心的虚慌:“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们说的是我们的关系,我已经反复说了很多遍了,希望你不要太过分了,做一些不应该做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想要让厉老爷子高兴,就应该踏踏实实找一个人结婚,不要浪费无谓的人力物力。”
林晚一席话,跟炮弹一样,看似语速很快,可是根本就没有章法可循,甚至连厉老爷子的高兴都搬出来了?
难道她真的打量着,厉梓晟是忌惮着厉老爷子的吗?
厉梓晟只是轻笑一声,说:“林晚,你不要慌,我只是想跟你说一些,以前没有说过的话而已。”
今天从他嘴巴里出来的林晚两个字,似乎带着让人着迷的魔力,林晚耳朵痒痒的,挣扎着要起来,又只能直视他的眼睛,强装镇定道:“我不想听,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烦请你也回去处理公事。”
厉氏那么大一个摊子,他要是都不换了,林晚觉得自己分分钟会变成千古罪人的。
“比如,你慌张心虚的时候,越会逼着自己直视别人。”厉梓晟的一句话,叫林晚挣扎的动作顿了顿。
怎么会?
她的这个习惯,甚至周觅都不知道,厉梓晟怎么会知道。
林晚的眼底闪过不可思议,然而只是一瞬之瞬的不可思议,都让厉梓晟捕捉到了,面上满满的都是得意。
分明是被众星捧月长大的人,怎么会这么会懂得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