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军事历史>仵作女驸马>257 重见天日

耳边忽然传来噗通一声,君青蓝猛然瞪大了眼,竟然瞧见李从尧直直跪在了无字碑前,恭恭敬敬磕了个头。

“你在做什么?”君青蓝这一惊非同小可。

那可是堂堂端王!即便易了容,也是端王!整个北夏唯一的异姓亲王!!!

秦钰即便是活着的时候,也不过是个节度使。再尊贵,能尊贵的过堂堂亲王?李从尧居然……给他跪下了还……磕了个头?

什么情况!

“秦大人一生为民,是北夏的栋梁,却含冤而死。身为北夏臣民,不该给我北夏英魂行礼么?”

“何况。”李从尧眯了眯眼:“这是你父亲。”

让一个亲王跪拜节度使,不觉得骄傲?

“应该……是应该。”但是……

李从尧起了身,轻轻掸了掸膝盖上沾着的灰尘:“你父母兄长在百年之后,能有堂堂一个亲王跪拜,身为他们唯一的亲人,莫非你不觉得骄傲?”

君青蓝心中的不适和奇怪在这个瞬间忽然就消失了。方才那一幕虽然有违常理,但……叫李从尧这么一说,还真的有些……暗爽,是怎么回事?

李从尧的目光缓缓自君青蓝面孔上离开。无人看见的角落里,他的唇角不可遏制的勾了一勾。素来高岭之花一般不可亲近的男子,在那一刻便似云破月来,遍地花开,整个天地都亮了。

然而,这样的喜悦和美好却不过一瞬,君青蓝并不曾发现。若是她发现了,只怕那深入骨髓的暗爽顷刻间便能荡然无存,这人的神情分明……是在给人下套么!

“开棺吧。”

李从尧悠扬而淡然的声音,一下子将君青蓝给推入到了无间地狱之中。

“你说……什么?”君青蓝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瞧向李从尧。

“验尸,不需要开棺?”

君青蓝瞧一瞧数年来被风雨侵蚀,夯实的如同砖块的坟头吐了吐口水:“我么?”

李从尧闭眼:“难不成是我?”

君青蓝皱眉,干粗活什么的,不该是男人做的么?

李从尧对那人眼中的鄙夷似乎毫无所觉,淡淡说道:“你可是忘记了我的身份?”

身份?端王?天啊!

君青蓝只觉欲哭无泪。您老人家给别人下跪的时候利索着呢,那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的身份呢?一干活就……

“或者,你可以叫唐影和容喜来做?”

“还是算了吧。”君青蓝叹口气,选择了认命。

李从尧今日出门,特意将唐影和容喜给留在了客栈里。当时说的那么好听,为了保护秘密什么的,现在她很有理由怀疑,这人就是故意的!

“不如,由在下来吧。”男人温雅的声音传了来,似春风般和煦而温暖。

“墨白?!”

君青蓝这一惊非同小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能在这个时候瞧见了陈墨白。

“呵。”李从尧唇角轻勾:“还真是巧。”

“并不巧。”陈墨白微笑着朝李从尧拱拱手:“是在下有意跟随。”

这话就有些诡异了。

跟踪什么的素来就不是好事,普天之下哪里见过有人做了坏事还光明正大的承认?

“管州府对于阿蔚来说是个伤心之地,若是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阿蔚你定然不可能冒险回到这里,不是么?”

陈墨白瞧着君青蓝,眸色温柔和煦:“对于阿蔚来说,能让你回到管州府的唯一原因,便只有一个,彻查秦家旧案。前几日,你与黄老相见,想来也是这个原因。”

李从尧眯了眯眼,狭长凤眸里渐渐迫出一抹幽寒。

陈墨白却兀自勾唇一笑,似对乱葬岗中瞬间流露出的危险杀气半分不觉。

“义父义母对墨白恩重如山,墨白并不相信他们能做出谋逆之事。对于墨白来说,自然也极希望阿蔚能替秦家洗脱冤屈。今日出门,碰巧瞧见二位乔装出行,我便猜着定然有要事发生,于是,我就偷偷跟在了二位身后。其中不近人情之处,还请端王爷担待。”

李从尧面色寡淡,眼风似不经意自他面上擦过:“你该谢罪的人,不是本王。”

“你说的不错。”陈墨白微笑:“但,我与阿蔚自幼的情分非比寻常,她自然不会责怪我,这等繁琐之事,就不需要麻烦她了。而您是外人,墨白自然需要兼顾。”

外人?情分?!

李从尧觉得有澎湃的火焰自胸中升腾而起,眼看着便要熊熊燃烧。然而,那人面庞上却半分息怒也无,平静的瞧向陈墨白。

“你还真是有心了!”

可不是有心了么?

李从尧与君青蓝出门的时候特意换了普通的马匹,又将全身都遮掩了起来。还特意在城中绕了个大圈才出了城,这人居然还能一路跟着来。直到君青蓝掘墓开棺需要人帮忙,他才现了身。

这要是无心的,鬼都不能信!

陈墨白一点不傻,自然听得出李从尧语中的讥讽:“墨白只是为了替阿蔚分忧,并没有旁的目的。纵然背负了满身骂名,亦在所不惜。”

李从尧前抿着唇瓣没有出声。

这人的确会说话,如此坦荡的胸怀,他若是再多说什么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阿蔚,你且到一旁歇着,旁的事情交给我吧。”

陈墨白才要上前,李从尧却冷不丁出了手。眼看那人莹白如玉的手掌不偏不倚拍向了陈墨白,陈墨白手指似乎缩了一缩,下一刻便是一声惊呼。李从尧的手掌却在碰到那人前心的一瞬间卸了力道,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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