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李雪忆瞧向李从尧,眼底分明带着几分忧虑。
李从尧颦眉:“押后审理。本王如今不想瞧见她!”
“至于元宝。”李从尧声音略略一顿说道:“如从前一般对待。”
不给他任何的特殊待遇,这对元宝来说,无疑是最好的一种保护。
“继续叫他住在清露园中吧。”李从尧瞧着君青蓝:“你将他教的很好。至于你……。”
“雪忆自然还会如从前一般,是个什么都记不得的傻子。”
“……恩。”
李从尧的神色有那么片刻的沉郁,到底还是只淡淡恩了一
声。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妹妹是个傻子。李从尧很想改变这个局面,然而事实却无力改变。
这一日的密谈似乎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但实际上却什么都没有改变。李雪忆仍旧是浑浑噩噩,记忆缺失的疯子。元宝仍旧爬高上低,展现出时而彪悍野蛮时而大气儒雅的两面作风。
唯有君青蓝沉寂了一整日,她在等待着来自李从尧的消息。这日一早,他便前往普宁寺去面见庆元,福来案将会迎来最终的结果。那么,她便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刑部库房,去查探十年前的旧案卷宗。
对于即将完成的心愿,她是忐忑而期待的。近乡情怯,她害怕自己瞧见的东西与想象中背道而驰。到时,她的人生又该何去何从?
然而,直到华灯初上,李从尧却始终没有回来。君青蓝心中渐渐不安,直到掌灯后,却迎来了姜羽凡。
他给君青蓝带来了个叫人震惊的消息。庆元长老圆寂了!
就在今天早上早课前,玄空如从前一般请庆元起身。然而,久久叩门不得回应。玄空无奈下请示了方丈破门而入,才发现,庆元早已经在房中坐化。死状安详,似乎他已经找到了早就期盼的大解脱。
李从尧到时,正赶上普宁寺上下为庆元念经超度。他二话不说,立刻打马进宫去了。
这一日,皇上没有上朝。李从尧也始终没有从宫中出来。
“我昨天离开以后,可是有发生了些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端王爷怎会急急忙忙入了宫?”姜羽凡盯着君青蓝,一瞬不瞬。
“并没有什么。”君青蓝沉声说道:“就如你所知一般,端王爷无非是想的普宁寺向庆元查证。”
“这么说起来,庆元死的可有些不同寻常了。”
死的时机太巧,难免叫人怀疑。
“不好说。”君青蓝缓缓说道:“庆元禅师饱受哮喘折磨,早就已经药石无灵,无非是早早晚晚的事情。”
“呵。”姜羽凡冷笑着说道:“那人手中占满了鲜血,死后却得到全寺上下的尊崇。也太便宜他了。”
“他手中有没有沾上鲜血都是我们的推测。一切的定论还得由大理寺和镇抚司来出具。”
君青蓝没有想到,定论那么快就下来了。
大理寺和镇抚司联名签署的结案书是随着李从尧一起来到了君青蓝的面前。
结案书上说,福来因与玄素的私怨被玄素杀死。玄素逃走时正巧碰到神志不清半夜游荡的朝霞郡主李雪忆。他害怕自己事迹败露便打晕了李雪忆将她放在福来身边,并伪造好了现场,又弄断了门闩逃走。
第二日案发后,他第一个到达现场,叫所有人都深信福来房中没有第三者。至于他为什么会失足落水,该是老天有眼惩恶扬善,又或者是福来的灵魂寻仇。反正他的死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结案书将前因后果写的清楚明白,看上去似乎没有任何的破绽。君青蓝却知道,处处都是破绽。
君青蓝挑眉,瞧向李从尧:“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