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我身边的鬼哥冲出去,像一头会辗碎一切的犀牛,从这样的坡度上冲下去的速度快得让枝条在他身上抽出血道,一棵营养不良的树苗被他撞成两段。
第二个是我,当我抓起一块尖石跃起时,一根弹起的枝条狠狠抽在我的腿伤上,我痛得一下跪了下来。第三个是猪头三,即使像一头不得要领的笨大猩猩,几乎路走来被树根绊倒,有碍勇往直前的观瞻;第四个则是身后的三位兄弟。
当我们终于连滚带爬地下山旅程中到达院里,院里那一场厮杀已是尾声,后进黑衣人已骑马狂奔而去,仿佛那一瞬间发生的打斗是一场梦。
鬼哥飞奔进院内,急忙已没有生命体征鼠一从树下放下来,猪头三继续他鼻涕眼泪工程、小马六坐在地上,用一把湿树叶轻轻擦拭鼠一的脸,阿五驴跪在那里大声叨念,牛八一脸茫茫然和呆滞,阿五驴低头咬着唇,众人百态。
我拼命地调匀自己的呼吸,“为什么,是谁做的?绝对是有准备的,不像是一般的抢劫越货。”
猪头三在草地上发现一只绣花鞋和一滩血液,瘫坐在地上,后忽然怪叫:“呀,龟凤七的,她也不见了,我的妈呀!”
果真,她也是负责留守看院的人,现在不见人,留有一滩血液,不详的的念头让大家面面相觑。
祸不单行。
离开这里,非走不可了。有人要你今日死,就不会让你们明日活。
鬼哥从二狗子手里拿出他临死前从匪徒身上偷偷拿下的东西---一个微章,上面清楚的写着三片叶。
这是他留给我们唯一的线索。
我们把鼠一安葬在他们这辈子一直生活在孤儿院。
我们决定等龟凤七下个晚上,明晨一早就离开。
入夜,大家聚集一起,我慎重地跟大家讲:“此地已不能久留,外面的世界我们都不知道有多大,现在兵荒马乱,存活不容易。如果大家在路上走散了,别要心急,我们最终的到达目的是上海,一方寻找另一方,沿途沿街沿角,我们都做标记,画三只花朵,说明有人已在此地停下等你,或你继续跟着三只花朵一直走。”
凌晨子时,雾气越来越重。
为了好照应,我们全部聚集一间房屋睡觉。
阴沉的夜色里,几个黑衣人提着尖刀潜入孤儿院,一把锁将我们房间反锁住。
我和鬼哥都被上锁的声音惊醒,受惊的兄弟们都受惊瞪出一双双充满恐怖的眼睛。
小马六迅速起身,走到房门,用力推房,果然一动不动,腿一软跪在地上,压低声音转头向我,“哎呀,我们被锁住!谁锁我们!”
阿五驴踢他,“你又偷人家鸡摸人家狗呀?”
小马六嗫嚅着道:“这架势......偷牛偷金也不至于啊。”
大家如惊弓之鸟,急得团团转,猪头三永远不想真变成待宰猪,他上前大力拍打房门:“开门,你猪爷爷在里面!”
我们都通过门缝虚眼眯看,在我们有限的视野里,外边仍是大雾:院子里,几名黑衣人,手举火把,把院内照个通亮,为首黑衣人头目冷若冰霜发出指令:“放火烧死里面样所人!”
小马六急道:“兄弟!大哥!上帝!我们只是孤儿,连鸡都没有偷过,咋得要我们命,是不是搞错了?走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