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他的愤怒,其中包含更多不怒反喜,因为他怂这么久,他能愤怒,即不会被屁给憋死,能出口成章还算活人一人。我本良民。
愤怒完的的人向我无耻投诚,抹了抹中分头,脖子像公鸡一样昂了起来,“那个,那个,鬼哥打不过的人怎么办?他撤,我可考虑腾出手帮你收拾残局,谁叫我有盖世武功。”
我后悔,竭尽全力不被无耻嘴脸和瘦得皮包骨鸡肋形象冲击倒,绷紧抽搐表情,坚挺给他一个鼓励的表情。
16年抗争,在这无法无天的岁月中,我终于完成一统“天下”的局面,孤儿院一方小地,那也是个官。
时间就是吞噬自己尾巴的一条蛇,我们身要其中,不知何谓始,何谓终。
入秋。
牛八这个二流货身高早就被长得像根甘蔗的小马六、油四鸡超过,智商也堪优,越来越悲春秋,不知从哪里寻来的的调调“花非花梦非梦花如梦梦似花”,说话常常不自量力,例如:给我打勾这件事情,我总是刻薄提醒他,“你把我画丑了,嬷嬷们哪一次又懂过你的深高图画。”
牛八总是气恼地尖声反驳结束:“我知道啦!”,即便如此,牛八还一直保持每天一丝不苟地汇报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公布我们劣迹。
小马六、油四等一货都鸡零狗碎存在着,大家打架不再往死里揍,挂了彩的家伙能得到福利:猪头三新熬的补品汤,野味来自鬼哥上山猎取,面点来自小马六到院厨房“借”,鸡蛋来自小五驴到村地主家“借”,药品来龟凤七潜藏院长嬷嬷房里“借”。
狡猾的小马六和阿五驴串通一气互殴得到福利之后,再而三的想用此法,却魔高一尺的渣子们识破,少不了一顿真揍,让他俩哼哼呀呀做伴半月。
一个沉闷的午后,雷声隆隆,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鬼哥被院长嬷嬷派到村外办事;我跟王八蛋们无聊的玩着自制纸牌,小马六哈哈地乐,油四鸡咝咝地乐,猪头三嘿嘿地乐,阿五驴嘻嘻地乐,牛八正襟危立像坐牌位,眼瞄我的纸牌,一脸拙劣的表情暗示:我也很想玩。
鼠一旋风冲了进来,满脸通红,对我们哇哇大叫:“完了,完了,猫姐完了。”
小马六先发制人,“又人找打架?”
我们穷无聊,正想等着一场架好打发无聊时光,轰的一下全起来,放下纸牌,抄起木棍就往外走。
鼠一急得口吃:“不得了!老猫被院长嬷嬷派打扫图书馆!”
石破天惊!
我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反映直直倒在地上,仰望苍天,“卵,我要归位了!”
龟凤七惊喜交加拜观音,祝福能我平安归来。
我不用看能猜测得到王八蛋们的表情,他们滑如鱼,终于能让猫姐我有怕的事情---贱兮兮的快乐。
油四鸡做作地吧一口气却成了真诚,因为他的真诚原于他平板无奇的表情,其实他猴精,忠厚中忽现一丝狡黠,似乎是惋惜,实为愉悦,“老猫,我想跟你换,可是院长嬷嬷指明你去,你要活着回来呀。”后面简直是欢天喜地吊丧。
“老猫,我给你张太君急急利贴,保你死留全尸。”小马六一幅痛悼之情,还夹着幸灾乐祸的快活摸索出一张泛黄鬼画符咒纸,正儿八经用口水添上想贴在我衣后,我给他一个大脚踹到墙角。
我不打算跟他们装傻扮痴,明人不说暗语:“谁跟我去!”
鼠一战战兢兢举起手,干净而无辜地直愣愣瞄着我,“我去有用吗?”我有些语塞,嫌弃他那火柴棍身板,怕他被吓死还得由我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