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完全不想搭理,她总觉得如今的卫戚,就跟陈年老醋一样,隔着几百里都能嗅到那股子酸味。
新帝却很受用,他的人,在他面前只需要讨好他欢心即可,至于其他人,特别是卫戚这个先帝最为钟爱的皇子,越是敷衍,他的内心便越满足。
当年先帝再恩宠又如何,最后坐上皇位的还不是他!
“戚王,朕找你来有事。”
是了,卫戚入宫,还是因为新帝召唤,否则他都懒得踏入宫门口一步。
新帝,“朕听闻,你前些日子将晋王给打了?”
晋王被打一事可是被他故意传的满京城都知,虽说自己被打很没脸面,可为了自己的性命,晋王觉得脸面可以丢,但是卫戚必须要遭到惩戒,否则下一次,这疯子指不定就真的挥刀杀他了。
新帝问的很是敷衍,晋王被打,他是最高兴的那一个,若是卫戚当夜能将人给宰了,他会更高兴,然后顺便将卫戚也给禁足了。
这么一箭双雕的好事,可惜了,卫戚最后被人给拦住了。
想到这,新帝就有些惋惜,就差那么一点啊。
卫戚不必行跪拜礼,那是先帝在时便下的旨意,免了他任何跪拜,可如今先帝已逝,朝局已变,新帝上位,太过嚣张总归不好,指不定还会惹了圣怒,可惜,这种事卫戚从不在意,反而怎么肆意怎么来,就连如今,他都是直挺挺地站在新帝面前,连膝盖都不曾弯曲一下。
新帝面上笑吟吟,不甚在意,心中却是极为恼火。
总有一天,他要让卫戚跪在他面前!
“你说说你,胡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晋王到底是你兄弟,你怎地上去就将人给打了?这兄弟间打闹,闹得如此之大,卫氏皇族的脸面都快被你们丢尽了!”新帝一副头疼的表情,“如今晋王哭着闹着要让朕做主,你说说看,朕该如何处理?”
卫戚混惯了,且他从不将新帝看在眼中,闻言,也只是懒洋洋道:“皇上想怎么办,便怎么办吧。”
就是这副态度,新帝心中气的半死,可面上却不能有任何不满,只能佯装怒意,“手心手背都是朕的兄弟,这样吧,你去跟晋王道个歉,赔点礼。”
新帝自然不会将卫戚如何,他还想留着人,让他与晋王狗咬狗呢,好让他坐收这渔翁之利呢。
卫戚嗤笑,“臣不去。”
新帝面上一沉,“朕的话也不听了?”
面对帝王之怒,卫戚不但不怕,甚至还想挑衅一二,反正他也不是头一回怼新帝了,只是话到嘴边,也不知怎地,让他想到了林碎。那死太监长得丑,可不止为何,总能牵动他内心。
卫戚突然暗下脸色,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为了这死阉狗,前些日子连他的小仙女都怠慢了。
“皇上,做笔交易如何。”
话语一出,新帝难得挑起眉头,没了那一惯的虚假笑容,而是沉沉地看着他,眼中尽是算计,“戚王这话何意。”
卫戚,“皇上也知道,臣盯上林公公有一段时间了,前些日子臣用尚方宝剑与您交换,您拒绝了。这次,臣用晋王的命与他交换,皇上意下如何?”
这提议太让人心动了,新帝当时就差点同意了。
一个林碎换一个晋王,说不定还能将卫戚给牵扯进去,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太值得了!
卫戚见他犹豫,便知有戏,他再接再厉,“皇上,晋王拥兵自重,您怕是不知道,这京中禁卫,除了那一万是臣的人,剩下的人数,有大半都成了晋王的人了。”
此事新帝还真的不知情,当下便怒斥反驳,“这不可能!”
卫戚,“如今的禁卫统领,若是臣没记错,那可是晋王府上侧妃的哥哥。”
新帝当下瞳孔猛缩,禁卫负责皇宫安全,禁卫统领更是能随意出入皇宫,若是这样的人变成晋王的人,指不定哪一天他就会在梦里被人造反,连死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你如何证明!朕明明记得,朕的禁卫统领是忠良遗孤,无父无母,他又哪里来的妹妹!”
听着新帝反驳,卫戚嗤笑,连身边人的底细都不知道,这家伙怎么从晋王手中抢走这皇位的。
“禁卫统领的确无父无母,可他却有个妹妹,只不过早些年妹妹与他走失了,几经反转,这妹妹又嫁到了晋王府。”卫戚敢这样说,自然是有证据的,“皇上,您说这事儿,巧不巧?”
新帝睚眦目裂,这禁卫统领可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若真的是晋王连襟,那简直不敢想象。
“你说的可有证据!”
卫戚其实已经懒得多言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居然还在求问事实。
再一次,他感觉到深深好奇,这蠢东西到底是怎么坐上帝位的?
“信不信随你。”
话至此,不管是真是假,在新帝心中已经种下一根刺。只是林碎才刚帮他拉拢了丞相,他转手便将她送给戚王,怎么看都显得太过薄情了。
“你与朕说说看,小林子是怎么开罪你了?你竟如此抓着她不放?”
新帝开始问这些小细节,说明已经动摇了。
卫戚有无数理由应对,可鬼使神差地,他想到了林碎大婚那天,他被她压在身下,然后那死阉狗说什么?
那一夜其实已经过了很久,可卫戚却记得清清楚楚,那死太监说,她虽然没有那二两肉,却不代表想要他的。还说他做人不能太无耻,说他轻薄与她……
啧,当初他还真的不屑,不过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