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看着那几乎堆成小山一样高的画卷,倒是来了兴致,反正这禁足的最后一天她还不知道该如何打发,大伯母与三婶娘倒是给她找来了乐子。
“行,我会看的。”
大房与三房一厅,立刻眉开眼笑,会看就好,说明她不拒绝,若是这些相不中,那她们就再找一批来,左右自家娘家侄儿多,总有一个她能相中。
两人都有这样的自信,这不,才离开容华院,两人便争执了起来。
三房,“哟,大嫂今儿好兴致啊。”
大房端着贵妇人架势,冷冷瞥了三房一眼,“桃姐儿父母都不再身边,我这当长辈的自然地多上心,倒是三弟妹,我听人说桂哥儿前些日子得罪人了?”
三房的脸立刻一垮,不过很快便又笑了起来,“瞧大嫂说的,我们家桂哥儿好得很,倒是大嫂,雪姐儿都快二十了吧,有空操心桃姐儿的,怎地不多关心关心自家闺女呢。哎,我忘了,雪姐儿是姨娘肚子里出来的,瞧我这记性~”
侯府人多口杂,从来就没太平过,苏糖一惯懒得与她们多纠缠,能不理就不理,不过若是谁惹了她,她也从不客气,久而久之,她就被那些人屏蔽在外,现在冷不丁被人这般关心,倒是觉得十分可笑。
她摊开大房与二房送来的画卷,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可把她恶心坏了。
这他娘的,都什么跟什么,她沈桃是没人要了吗,尽给她这些外东裂枣?!
三小姐气坏了,芍药便偏头也瞧了一眼,然后丫鬟也跟着冷下了脸,“三小姐,这人我认识,三房娘家的侄儿,前不久捐了个官,不过那人嗜赌成性,要不得。”
苏糖将画卷一丢,让芍药再看,“还有认识的吗?”
芍药便认真看了起来,“这个,是大房娘家侄儿,倒是世家出身,平信伯长子,不过前些日子与勾栏女子厮混,闹大人肚子了。”
“还有这个……”
芍药前前后后差不多指了十个出来,这还真是,奇葩各有不同,却每个都令人咋舌。
偌大的侯府苏糖压根就没靠山,根据系统说的,不到一年,老侯爷就要挂了,她又不能去边陲找爹娘,所以她得尽快给自己找个靠山。
靠山再大,能大的过男主?
何况,她都摸清男主套路了,再鬼畜,那也是人啊。
而她,已经不想当个人了。
于是,她抱着这堆画卷,颠儿颠儿的跑到了蘅芜院。
“小九叔!”
老老远,容晋就听到了小姑娘清脆的声音。
他扫了眼她手中的画卷,很快就收回视线,继续看自己手里的书籍,漫不经心问:“有事?”
苏糖把书卷往地上一堆,然后哇的一声哭出来,不过因为演技太差,差点被容晋给踹出去。
“小九叔,你要替我做主啊,要不然,你可爱的小侄女将落入水深火热的生活中,终日惶惶不安啊。”
容晋静静地看着她表演,也不吱声,最后她自己受不住了,从地上爬起来,“小九叔,有水吗,我口渴了。”
容晋,“不演了?”
苏糖撇嘴,“不演了,都没人欣赏。”
容晋,“说吧,什么事。”
苏糖表演欲差点又上来,结果对方一个眼神扫来,她立刻憋住即将嚎出来的声,委屈道:“就是大伯母跟三婶娘,她们拿了一堆画卷过来,说要给我相看相看,”
容晋这才放下手中的书籍,这事儿他其实是知道的,不插手,不过是想看看小姑娘怎么解决。
苏糖越说越气,最后气狠了,直接用脚踹了踹脚上的画卷,“她们简直欺人太甚,我就从里面随便挑了几个人,喏,就我抱来的这几张画卷,里面每一个人都是深坑,谁要敢嫁,那后半辈子定是不得安宁。”
容晋便问她,“那你想让我如何?”
苏糖嘿嘿一笑,也不客气了,“我知道小九叔一定有办法的。”
她这狗腿样,其实让容晋很是熨帖,不过他面上不显,反而面无表情道:“求我帮忙,我有什么好处。”
苏糖想到自己当初是真的挺过分的,仗着人神志不清,可劲儿欺负,如今他得意恢复,自己定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比如说,自己当初怎么欺负他,现在就欺负回来。
“那个,小九叔还记得海草舞吗?我当初让您学,您没学会,这样吧,我在跳一遍……”
容晋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的打断道:“让我再学?”
苏糖惶恐,“哪敢啊,是赔罪,您要觉得我跳的不行,还可以再点。”
容晋先前一度觉得那是他人生中最耻辱的时间段,可自从开始释怀,就没那么偏执了,甚至还带着几分兴味的看向苏糖,“海草舞太过庸俗,这样吧,还是学猫叫吧,正巧,我这儿还有你遗留下的东西。”
他说完,便让人拿一个木盒子过来,苏糖一开始还有些不解,知道他打开,她才彻底傻眼。
这、这不是当初她特意做的猫耳朵吗,里面的绒毛都是她撸猫时掉下来的猫毛,她一根根收集的啊,还有那尾巴,也是用猫毛制作的,为此,她还被街上的小流浪猫给打了一顿。
不过用系统的话说,就她天天盯着一只猫撸,还没过完冬就快被撸秃了,小猫咪能不跟她急?
苏糖也很委屈,她表示,她虽然拿了小猫咪的猫毛,但是她也是用鱼换的啊。
不过现在不是回忆这种事情的时候,她盯着眼前这猫耳朵、猫尾巴,手都有些发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