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头用最硬的嘴,说最怂的话。
不过用她从前说过的话,那叫识时务,留着命在,改明儿找回场子,还能让对方跪着喊爹,多有意思。
说来,亓恒一直不明白,小魔头身为一个小姑娘,为何那么执着于让人喊她爹。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又回来了。
亓恒拎着苏糖一路下山,从表面看,他似乎很嫌弃她,从头到尾都只是用两根手指夹着她走路。
路途颠簸,苏糖都怕他把自己给甩下去,特别是中途还御剑飞行了一段期间,她都怕自己从云端里摔下来,没办法,只能用蛇尾圈住他的手指。
一开始,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唯恐他折断了自己的尾巴,几次试探,见他无动于衷,这才开始大胆。
只不过,她很好奇,正道不是什么信任比赛吗?他作为仙督,不参加没关系?
苏糖这样想,也这样问了,亓恒却道:“并无什么看头。”
对他来说,这些新人的确不够看,毕竟修行尚浅,但俗话说得好,莫欺少年穷,那些可都是修真界的未来之星,这么贬低他们,大丈夫吗?
苏糖一噎,忍不住就呱噪了起来。
这是她从前的习惯。
小时候的亓恒,人狠话少,苏糖能怎么办?只能当个话痨,她的日常就是,逗他欺他惹怒他。
这习惯,她还以为自己经历了那么多世界会有所遗忘,谁知,重新回来,竟是没有半点改变。
她适应良好,可话到中途,却猛地想起自己现在身份不对了。
他是正道魁首,是名门仙督,而她只是个身份不详的小黑蛇,这样叽叽喳喳,万一将人惹怒了怎么办?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亓恒却问:“怎么不说了?”
苏糖扭捏了一下,接着非常诚实道:“怕你杀我。”
小魔头的性子还真是一点都没改变,亓恒在这样吵闹的情况下,不但没觉得烦,反而觉得心脏处缺失的东西被填满了,让他很平静。
“放心,你暂时还有用,死不了。”
他这样说,苏糖倒真的放心了,不过紧接着又开始好奇,既然比赛无趣,那带她下山又为何?
“我们去哪?”
亓恒,“做事。”
苏糖一噎,下山来肯定是有事,猜也猜到不会是因为游玩,但你好歹告诉她做什么啊?
然而,亓恒这厮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压根撬不开他的嘴,苏糖试了几次,最后躺在他手里放弃了。
算了,管他做什么,反正她得陪着,走一步算一步。
苏糖就这么混着日子,结果隔天,这家伙出手惊人,狠毒的她都害怕了。
操!
她当初把他的反派路线走完了,还以为他放弃了,毕竟都成为正道仙督,结果看看现在,他在干什么啊!
山下是人类的地界,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这座上头应该是有土匪,见亓恒只身一人,居然心生歹念。
在修士眼中,不管正道还是邪道,他们从不将人类放在眼中。不过正道对于人类的挑衅,大多是无视的,在他们看来,没必要与一介蝼蚁计较,何况,人自有命数,他们才懒得干预,除非做的太过火,他们才会出手教训。
但正道始终是正道,出手教训也不会要他们的命,可亓恒不一样,他居然……手撕了他们!d
这是得多凶残,才能有这么重的血腥味啊!
苏糖忍着反胃,却听系统问她:“崽啊,想看现场直播吗?免费哦亲。”
“亲你个头啊,你一个人欣赏吧!”
她又没病,看这种那玩意儿干什么。
事情并没有那么快就结束,土匪的尸体堆满了山间,无人清理,苏糖用脚猜也知道那场景多吓人,可咱们的仙督,穿着雪白华服,面不改色,行走于山间。
苏糖张了张嘴,最终忍不住了,问他:“仙督究竟想做什么?”
亓恒,“修真界已经风调雨顺了数十年了。”
苏糖,“所以?”
亓恒,“该出现点小灾小难了。”
说话间,他已经开始施法,土匪本就不是什么善良之人,突糟横祸,自是心生怨意,而咱们的仙督见状,非但没有超度他们,反而滋生了他们的怨意,霎时间,山间变得鬼气森人。
苏糖再次被他惊呆了,所以风调雨顺不好?您不远千里,为的就是给修真界制造麻烦,整一出鬼山出来?
“你……”苏糖一言难尽,“真的不打算超度他们?”
这么大的怨气,很快就会引起正道的注意,所以,图什么啊?
“超度是佛修的事。”亓恒就这么将阴魂困在山头,然后,又布下一个极其凶残的阵法。
很快,这些阴魂就开始自相残杀,这手法,就好像在炼蛊,最后活下来的,将会成为鬼王。
鬼王出世,霍乱天下。
这他娘的,不就是反派做的事情吗?
所以当初苏糖抢了他反派的身份,让他现在不得已,只能顶着仙督的身份,继续他的反派大业?
苏糖恨不得动手摇醒他,好好的正道魁首不做,好好的大道不走,是要气死她啊!
苏糖气啊,养大的崽不听话,她恨不得将他炸至两面金黄。
然而,就在她以为这厮已经朝着反派的大路一去不复返时,他还不忘带上自己。
苏糖如今是灵蛇,灵蛇与蛇妖还是差很多的,在妖精看来,灵兽也在他们的捕食范围。本来嘛,好看一点的灵兽还能做宠物,可亓恒却强行将灵气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