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爷。”于风应声去拉络腮胡男人。
“姑娘饶命啊!饶命啊,不要送小人去官府啊,姑娘饶命……”
络腮胡男人竟是这般高声叫喊着,用力挣扎着,不想被拖下去。
于风对此却充耳不闻,看似是在用力往下拖,却走的极慢,光在门口处就耽搁了许久,致使那络腮胡男人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
云湘滢转眸看着云博远,他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看到,他只是目光紧紧的盯在那幅画上,而他的手,正落在……
云湘滢手指忽然微微紧握,急速上前几步,一根银针,利落的扎在了络腮胡男人的咽喉处,然后再干脆的往外一拔,聒噪的声音顿时消失!
云博远的眼神微微一深,面色惊异的问:“滢姐儿,你这是做什么?”
“二叔放心,他只是暂时失声而已,过一会儿就好了。湘滢只是不想他这般吵嚷,搅扰了二叔的清净而已。”
“滢姐儿,你、你……”
见云湘滢说的云淡风轻,仿似她做过这样的事情,远不止一次两次的模样,云博远顿时吃惊的连连后退,然后一下子瘫在了椅子上。
好半晌,云博远才面色痛苦的说:“滢姐儿,你怎么变成了这样?这让二叔怎么像死去的大哥交代啊!”
“二叔,你知道柳姨醒了吗?那二叔应该很清楚,柳姨一定会告诉我,二叔都做过什么。”
云湘滢笑着,看着云博远,见他神情微动,又继续说道:“既然二叔一直在追问柳姨,我这十年在什么地方,那就说明,二叔也知道,我不是在映月庵,对吗?”
轻轻的擦了擦手中的银针,云湘滢笑道:“那么,我变成什么样子,二叔应该也不必太过惊讶,不是吗?”
“滢姐儿,你在说什么,二叔不明白!”云博远震惊的站起身来,难以置信的望着云湘滢。
收好银针,云湘滢再次抬眸之时,笑容已是渐渐收敛,她缓缓开口说道:“不管二叔是不是真的不明白,我只想告诉二叔,想要知道什么,想要得到什么,大可直接冲着我来!因为,除了我,你不可能从任何人身上得到你想要的。包括柳姨,她可是实实在在的,在映月庵待了整整十年!”
“滢姐儿……”云博远面容震惊,心中也同样不平静。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云湘滢没有因为柳玉儿重伤而动怒,更没有因为有人下毒,要毒死柳玉儿而翻脸,却因为这个络腮胡男人,竟然彻底与他摊了牌!
云博远有些愣怔,而云湘滢却是淡淡然,对着云博远轻施一礼,说:“若是二叔没有旁的事,湘滢想先告退了。”
说完,也不等云博远回应,云湘滢径直走出了书房,双手却是紧紧的握成了拳!
她本没有想要彻底掀开二叔阴险面目的打算,即便是那络腮胡男人与于风,得了二叔的示意,故意败坏她的名声,哪怕是他伤了柳姨,她也没有想要那么做。
在她没有弄清楚,二叔究竟想要什么东西之前,她不能摊牌,否则她定然会陷入被动,而一旦得知柳姨没有了可利用之处,柳姨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可是……
可是,二叔千不该万不该,在做了这些恶心事情的时候,不但牵扯到了祖父,还要用祖父来威胁她!
若说,之前云博远提起提起先帝所作的画,提起先帝的态度的时候,云湘滢还不明白他究竟是何用意的话,那么当他看着那幅画,手却落在桌上的镇纸上的时候,云湘滢就彻底明白了过来!
他竟然用祖父来威胁她!
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