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琪听到这话,很伤面子的,即便如文琪这样的,那脸上也是挂不住的,自己这么费心费力的,图个什么,忽觉做了好事反被奚落的感觉。
低下眸子,眼睛有点泛红,想到刻在自己骨子里的眼神,闭了闭眼,压住心中的不甘。
站起身来,还是不可抑制的甩了一下袖子,无喜无怒地说了一句:“先生,等着,我这就唤五公子过来与先生详谈”。
下得轿子,看见傅淳前边放了一堆花生壳,原来某王爷喜欢吃这个,看到这么一副奇异的画面,心中刚刚的郁郁之情烟消云散。
蹲至傅淳身前,拍了拍傅淳的肩膀,打趣了一句:“五叔,味道如何?上树捉鸟,下河摸鱼,侄儿无所不从!”,说完哈哈大笑。
傅淳脸一黑。站起身来,睨着蹲在地上的文琪:“树上卡裤裆?你好像还说了一个“鱼”子”。
此话一出,文琪“哇”了一声,用手压了压心口,指着傅淳,手向下一甩,嘴里哼了一声:“本公子大度,不和你计较”。
傅淳看着那个小性子的模样,不经意地嘴角勾了勾。咳了咳,指了指车子的方向,语气温和:“那位这是要启程了”。
文琪冒着酸水道:“找你有话谈。”
傅淳自是听不出文琪的情绪,点了点头,大步向前走去。
走了几步,觉得后边没动静,回头看着那个小影子,两腿拉开,很没有站姿,头还来回摇着,手在那儿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
傅淳道:“怎么不过来?”
文琪哼了一声:“怪老头,他说的话,我一句都不想听”。
傅淳听这酸溜溜地话,也听出来这是某人又在使小性子呢。摇了摇头,嘴角勾了勾,眼里露出笑意,向那轿子走去。
轿子里。
青鱼子侧抬眼觑了觑对面坐的傅淳,又看了看腰上的长剑,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虑:“你那剑是哪儿来的?”......
青鱼子还对傅淳提出了很多条件,傅淳
也都点头应允了。
如此两人算是达成了一致......
文琪把剩下的鸡蛋拿上后,几人向武志县方向奔去。
次日夕阳西下时赶到了武志县,江惫还出来迎了迎了两位,当看到后边的青鱼子时,两人均是怒瞪对方。
江惫看见青鱼子,揶揄道:“呦,施先生,你的傲骨呢,怎么到我们这小地方来了?”
青鱼子冷冷地撇了一眼江惫,一副傲态,缓缓开口道:“从小妇人肚子里爬出来的玩意,呦,今日怀里是不是少了点东西,小妇人呢?”
然后还作势左右打量了一眼江惫左右,还发出啧啧声:“要是从小妇人肚子里爬出来一个带把儿的,帮我问问你儿子,亲爹到底是谁?”
江惫满脸通红:“你,你......”一甩袖子,看向傅淳:“商量你们的大事去吧!我去搂我的小妇人!”。
傅淳皱了皱眉,手一抬:“都给我闭嘴,出得武志县,两位打一架,我都不管”。
两人互哼了一声。
当然,晚饭还是小宴饮了一下,中间少不得江惫和青鱼子的拌嘴。
几人都被安排在了县衙公房。傅淳住在会客厅右侧的第一间起居室,再西就是青鱼子,文琪心道,你们都住一排吧,本公子不和你们为伍,搬到了西排靠北边的第一间屋舍。
次日,从亳州方向送来的赈灾粮银便到了。
几人出来对接。
江惫两条小短腿前后交替向前奔着,傅淳走的脚步稳健,很是不以为意。文琪脚步轻快,脸上露出会心的笑意。青鱼子抬着下颌,大着步子前去看看情况。
江惫望着一眼看不头的马车上的粮食,胖手在屁股上搓了搓,手发着抖搭在了最前面一辆马车上的一袋粮食上,又把头轻轻放在了粮食上,抬起放在近处粮食上的手,在那袋子上轻轻拍了拍。
走到傅淳身前深深给傅淳施了一礼,一改往日猥琐之态,郑重沉声说道:“江某代治下灾
民谢谢五公子,五公子或许真的不是我们这等俗人,江某在下层滚爬这多年,虽时常惫怠,正事上,江某也从不含糊。”
“下层的百姓苦呀,身为父母官,只能安抚,可就算是安抚,看着一片一片无家可归,看着这些个人命,好多话,哎!自己都张不开口,看着那一双希冀的眼神,似能把自己戳一个洞出来,两腿发沉,心沉如石。
尤其是孩子,瘦小单薄,仰着头看着自己,对大人说的话深信不疑,触及这样的目光,江某自己心里如重锤敲鼓。
这样的结果!这样的结果!江某连想都不敢想的,江某迫在眉睫的事解决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不用在看着那些灾民挨着墙根,饿得没力气站起来的无力模样,不用听着此起彼伏的痛苦呻吟声,这几日听见这样的声音,江某每每腿打颤,真是就算是江某不做官,也不愿看着这些个人受此等罪。
此次豫州一定是凶险万分,五公子大恩,江某如何说份量都太轻了!”
青鱼子嘴撇了撇,很是不屑,还嘀咕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
文琪调皮地走在车旁,用手拍了拍马车上的粮袋,点了点头。又绕到车前,仰头看向马头,伸出小手在马头上抚摸了一下,轻轻拍了拍。
此时几人注意力都放在车上的粮银上,也没有人在意青鱼子的这句话。
傅淳望向文琪的方向,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做着平常的事,目露柔光,点了点头,抬了抬下颌,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