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可厚非,却不应如此血腥。

导之以法,齐之以刑,久之民无耻无义;导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此次,民众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上下失和,上下积怨。

积怨日久,如火山之势,到那时,说什么都为时晚已。”

傅淳双眉紧蹙,低头沉思。

老者只是静静看着傅淳,目光睿详。

正此时,隐在人群中的一人,眉骨处有黑斑,低眉沉思。向其中一民夫打扮的人使了个眼色。

这位民夫借全场都在听邵老言论、寂静之际,见缝插针道:“邵老说得太好了,以仁治天下,民众的命也是命,告示上明明写的是死刑,不是极刑。

好残暴的手段!好冷血的王爷!

就算是死,也当依法而死,律法面前,王爷都不以身作表率,何以严律我们?”

此话一出,群众的眼睛都瞪的大大的,皆看向发问之人,还不住点头。

另一人也接收到眼色,“这不是瑞王吗?曾在河内郡一日杀伤百名孱弱百姓,身为弱民,无权无势,殿下眼里难道就真把我们当作蝼蚁吗?殿下轻视我们,我们不能再自轻自贱,我们也是个人呀!”

又一人道:“凭何腰斩!朝令夕改!残暴无道!”

俨然为天下百姓讨要说法的正

义之士,手举过顶,言论煽动。

此时群众被这几句热血的话鼓舞,心中寒气渐消,阶层不同,天平渐趋曾是民众的盐犯。

加之世人皆有怜悯之心,场中暴弱立见。舆论导向斗转,向弱者靠拢,人群开始骚动,对傅淳所为非常不利。

正与傅淳谈论的邵涵眉毛动了动,扭头看了眼那三位借机谈论之人。

又有一人跟风:“哦,是他,晋州舍云子禅会上,就是他,出刀斩杀庶民,我们百姓在权贵面前当真如此命贱?

口口声声说为我们民众好,呸,全是伪君子之言,为官不仁,为官不信。”

傅淳大刀一挥,直入人群,接连腰斩前面煽动三人,快如闪电,不过眨眼间。

再扭头间,眼中布满血,宽袖垂下,大刀蹭着地面发出胆寒之声,摩擦火星灰尘溅起,大刀的冰寒随着宽袖垂柔摆动,隐现明暗,一步一步迈向最后一名借机挑事之人。

余者民众皆屁滚尿流退后,闪出一条直道。

最后那一名发问之人此时跌坐在地上,眼睛警惕又惊怕地看着傅淳,脚后跟蹭着地面向后慢慢退去,慌张地左右看着,最后定格在邵老身上,似在求助求援,嘴里却是喊着:“残暴之政必亡!”

傅淳此举,正是看出有人借机欲行不轨之举,一不做二不休,短时间内平息了结这件事,否则这种言论直接会主导全民众思想,届时更会骑虎难下。

爬在地上的何长史心里都要哭死了,他一个文臣,根本就没有一点杀机气息的灵觉度,而傅淳的行动又是快如风,眨眼间,天已捅下个窟窿。

一看就是有人布局,背后之人心机不纯,来者不善,只怕今日之事难善了了。

若有后棋,只怕殿下今日之后,怕要与天下民众为敌了,连滚带爬,爬向傅淳身前,欲出手制止...

话说,回避此次事件的邱榛,在家中冷静后,想着其中各个环节,也觉傅淳为人赤忠,几日来又听到各种风声,西街行刑,眉心连跳。

三年来的奇案,迷雾重重,一朝被揭开,只怕隐在后面的暗势力不会就此罢手,定会如毒蛇反咬一口,一拍大腿,坏了,连忙赶了过来。

赶来后,就看到满地腥红之色,饶是见惯生死的邱榛也是腿软了软,身边的副将向上抚了一把邱榛。自己是个直性子,这殿下更乃真性情之人!

腰斩之威慑,让人心生寒冷。

抬头看了眼傅淳,他在明,敌在暗,只怕他的为人,对方早已熟知于鼓掌。

看穿了这位殿下的手法,越想脚底越生寒,好生狡猾好生厉害的背后之人。

邱榛拳头捶在另一手上,“嘿~”长长叹了声气。

他一心为民,若治理一方,未必不是一位好亲王。

此时就看到傅淳身边的何长史跪行在傅淳身前,手搭在了傅淳手腕处,“殿下,冷静,不能再杀了!请听卑职一言。”

红眼的傅淳此时已听不进去何长史的话,必杀尽天下心机不纯之人。

他的武艺可是出自纪老夫子,大手轻轻向后一扬,何长史便被推搡倒地。

儒生打扮的老者终是看不下去了,挡在了那名布衣人身前,布衣之人歪坐起来,拭了拭头上的汗,长长地呼出口气。

老者摇头叹息,对傅淳道“殿下太冲动了!”

红了眼的傅淳看着老者,“此事与你无关,你最好滚开。”


状态提示:160章 骑虎难下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