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一句地直戳人心窝,这是**裸地打脸,本就以武力为傲的邱棒也火了:“每次海盗入侵,邱某哪次不把他们逼到海岸以东,他们若是踏入海岸三里之内,算邱某失职”
傅淳一拍桌子,气势更压人:“好大的口气,邱大人在这里做都尉,其职责难道只是守护百姓,公家财产就可以视若无物。
一点功绩就沾沾自喜,还有心思去守护官盐吗?
海盗目的不止为抢掠百姓,或志在官盐,而你却吊以轻心。”
邱榛就是个顺毛驴,本就觉得钱财都是些小事,神态就有些轻漫,很是觉得上边那位在故意找茬:“殿下这是要拿邱某开刀了,在会计郡杀人杀得还不够尽兴?我告诉你,武夫虽没有脑子,但有血性,邱某人也不是面捏的,您就说想怎么对付邱某吧!”
傅淳本就不是牙尖嘴利之人,能与邱榛耐着性子走上两个回合,纯是这段时间来的磨练,今又与邱榛这个浑人对上,真有点针尖对麦芒的味道。
眼里不容沙子,认为你是错的,你就是错的,傅淳道:“玩忽职守,失职在先,无礼在后,不遵纲纪,看在你也是一方将领的面子上,四十板子,领罚去吧!”
邱榛身子一正,面对走过来羁押之人,呵斥道:“上面谈话,有尔等什么事,统统给我退下。”
对傅淳拱手,此时方显郑重:“打仗还讲一个胜败乃兵家常事,就算失窃官盐是场败仗,也不能不分皂白随意处置将领,难道就不怕寒了弟兄们的心。
邱某就来说道说道,做为一方都尉,我有没有失职。
沿海地区,我也是二十米一岗哨,手上都配有火把,凡有异动,点上青烟预警,每三、五日邱某也很尽职去巡查,殿下虽身份尊贵,这帽子也不能随意给下官扣戴吧!
若说邱某没有做这些准备,官盐失窃是邱某的责任,我也认了。
该做的邱某不曾懈怠,殿下还要治罪于我,邱某不服”,可见浑人能做上将军也不简单,除了脾气有些浑外,行军的门道一点都不浑。
傅淳身后的何长史在耳前低语了几句:“稍安务躁,这个邱榛可是圣上亲点来这里守卫的,当年也是万里挑一的将才。”
傅淳只是淡淡地嗯了声,挑了挑眉,看向邱榛:“若本王没有到盐池走访一圈,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是功是过,本王自有定夺
看在你是父皇亲点的份上,本王网开一面,不与你计较其它罪行。四十板子,一板子都不能少,领罚去吧。”
邱榛瞪大了双眼瞪着傅淳。
傅淳唇角一勾:“作为将军,难道不知道军兵当以服从为天职。
失窃你能脱得了多大干系,有功当奖,有过当罚,你是服还是不服?
王命已下,就如军令已下,你可知该如何做?”
邱榛张着嘴巴瞪着铜铃眼不知该如何接口,还是被傅淳带来的侍卫带下去了。
何长史跪下来为邱榛求情,一旁的任粟还有几名鄣郡官员跪在地上,无颜求情,只作长跪不起,其意不言自明。
只是谁说的话,也不如何长史更能说到点上
何长史道:“王爷初来鄣郡,开局见红,大大不利,还请王爷三思。”
傅淳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再有求情者,多加五板子。这些失窃的官盐折合成白银合每年十万两白银,尔等还要再为其求情吗?
十万两是个小数目吗?
若是为本王考滤,大可不必,本王带来的内侍,经验老道,不会见红。
本王来到这里,就是要告诉各位,都打起精神来,本王眼里就是这样,清清楚楚,有功当奖,有过当罚,少来那些晦暗不明的东西。”
邱榛就这样张着嘴直愣愣地被带下去行刑了。
如此的开场,鄣郡所有官员静寂无声,个个屏息凝神。跪在地上的官员听到傅淳所说的话,头更不敢抬起来,身子颤抖。
傅淳扫视了一圈:“鄣郡杨辛江何在”
任粟头触地回话:“杨辛江请的是病假。”
傅淳冷哼了一声,眼眉一挑。
立刻又有人小心翼翼地站了出来,正是和杨辛江共事的一位小官吏:“回殿下,杨大人递过假条后,大半月未来处理政务,小的还去探望过杨大人,只是大门紧闭,被守在门外的侍卫挡了回来。
后来又派小侍探望过,回报说杨大人脸色惨白,下不得床。”
又陆续有几位小官吏站了出来:“此事不假,下官可以作证”...
施府府邸...
次日,文琪在客房醒来,窗格外布满了湿气,屋内温度似又低了几分,在被窝里享受这一刻的温暖,经过几个来回的挣扎,最后还是穿衣起了床,一脸的起床气。
门打开,一阵凉风直扑面颊,如锯叶划过肌肤,冷疼沁凉,放眼望去,地上一层湿气,湿气上浮,空气游离着泥土馨香,万物清新,抬眼望天,碧蓝空灵。
院子里落下两排泥泞的脚印,也不知谁起这么早,破坏了这片自然雕饰。从屋里走出,两手环肩,站在院中央,闭上眼,吸了一鼻子这肃凉之气,整个人越发精神。
正此时,迎面劲风袭来,危险逼近,耳朵动了动,身子侧开躲过危险,脚下湿气泥滑,仰面摔倒,两手抓了把泥。
大好的心情瞬间糟糕透顶,地上冰凉泥泞,手上湿粘湿粘的,如周身陷在污垢之中。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等憋屈,鼻子一酸,就想落泪,谁这么缺德。嘴里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