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日后,在我们最关键时刻,那件东西重见天日,之前所有的未雨绸缪,再多的功绩,只这一件,全盘皆输。”
缓了缓,声音沉重:“你不懂主子,他是个极有抱负之人,虽性情不定,然他心中的万里山河又岂是我们可以想到的,我相信天下只配握在他手里,只有在他脚上,才能光芒万丈,我只愿誓死追随他一人,供他驱使。
那些不知轻重的低贱之人,怎么能和他相提并论,就算那个比他更有身份之人又如何,一个提不起来的阿斗而已。
只这坨阿斗鸟屎挡着主子的去路,平平添了些腻歪之事。
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看到的永远是他心爱之人,又拿正眼看过我们主子几眼,被些狐媚迷惑了心志。我们不做出些行动,
只怕那个高高在上的最后会糊涂到连尊卑礼法都会抛在一边,把一切的一切都交给那个女人之子的手上,女人,不过玩物而已,凭什么阻挡主子的王图霸业。”
奉鹰不在言语,只是听命行事。
不一会儿秦老就过来了,看了眼杨辛江,对李中道:“小李哥,你再如此对他,不出三日,气血尽亏,他是个文人,心肺已超负荷受这份鞭笞之痛,早不复二十日前的健康体魄...
真是造孽呀,再如此,下次就不必请老秦来了,我算哪门子大夫。
这是最后一次,看着他,老秦真想给他一个痛快的,还不如早早死去,也少受鞭打之痛。”
李中声音冷冽:“老秦,你话有些多了。”
老秦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就要向外走。
李中拉住了秦大夫的衣袖:“来时主子是如何交待的,无论如何这些作孽不作孽的与你无关,你只管行你的医,做你份内的事就好,至余其他...”
“怎样?”
李中忽然威逼道:“要么换秦老受这份罪!”
老秦一甩袖子,甩开了李中的拉扯:“少来,别说你不敢动秦某,就是敢,那你小子也得有能力动得了秦某。”
李中连忙施礼:“不敢”,又施礼:“看在你我共辅一主的份上,再出手救他一次,主子好,你我都好。”
老秦警告道:“最后一次!”
李中郑重点了点头...
老秦一面摇头一面叹息,喂给杨辛江一粒药丸,把杨辛江放下来,身上连施了几针,又在全身无一处完好的伤口上摸上药水,一个时辰后杨辛江才悠悠转醒。
李中摆了摆手,立马有几名小侍过来服侍看管杨辛江,只要不死就行...
武志县...
几人向府衙走去,看到站在一侧的宋捕头,宋捕头看到是文琪,也不用通报了,直接引着两人向后衙而去。
走入庭院,看到庭院凉亭下新置了一套桌椅,桌椅旁新置了一件躺椅。
躺椅上躺着一挺着圆滚滚大肚腩,身穿绯袍官员,一团绯色上掩着粗短的脖颈,向上看是一翘一翘的胡子,小眼眯着,一手从桌子上拿起茶壶,也不用茶杯,直接把壶嘴对着嘴唇咕噜咕噜喝着茶水,正是河道使江惫江大人,江惫道:“梅梅呀!来给爷揉揉!”。
旁边正是眉眼妩媚,一举一动间皆是风情的方梅兰。
方梅兰扭动腰枝来到近前,手执白底兰花帕子向上扬起,轻盈抚过江惫江大人肩膀,江惫眯着眼睛,身子还颤了颤,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捉住了站在身后的方梅兰。
方梅兰脸扭向一侧,手抚开江惫的胖手,伸出玉指搭在江惫的太阳穴处,轻揉慢捏起来。江惫那胖手又不老实了,向上去捉按捏的纤纤玉指。
那玉指移开,手指绕了一个圈,戳着江惫的额头,香帕抚过江惫的鼻尖:“惫货!”
江惫嗅了嗅空中弥漫的脂粉气,听到耳边声线别有韵味的声音,肥脑袋在那划过自己额头的指尖轻轻蹭了蹭,活像个讨好的大男孩,江惫又开口道:“怎么不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