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男松开了老汉的手,眼都不眨地蹬翻了一框苹果,苹果滚落在地,好好的苹果就这样成了磕绊碎块,有几个还滚落在了文琪脚边,捡起地上一个少了一口的苹果,叹了口气。
老汉顾不上其它,从车上拿下框子,蹲在地上,哆嗦着捡地上不成样子的苹果,连小声问责都不敢,还不住地乞怜讨饶。
有了上次的惊险,文琪也不敢再贸然
出手,做什么打抱不平的义举,闭了闭眼,脸扭向一侧,不去看恃强凌弱让人心塞的一幕。
这一扭脸,让人大跌眼睛。
两边摊位小贩们,腿脚快的那部分推着小车屁滚尿流的跑远了,后面还有人拿着棍棒追赶着。
余者则被堵在了大街上。
混混们高矮不齐,壮瘦不一,或霸道强横,或吊儿郎当,让人一眼就能让出是一伙的一个共同特点是手里的武器,或棍棒或农具如铁钗、耙子、铁铲。
看似平常不起眼,毁灭的杀伤性一点不输刀剑矛戟。
刚还只是口头恐吓,不过几句口角后,混混们已显出不耐。
手拿武器,敲打小车,恐吓收钱,有怀里揣着铜钱的哆嗦着拿了出来,被辱骂、踹了几脚后就放行了。推着小车慌张地跑远了。
余下的大几十摊位,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混混们拿着棍棒铁具一通乱砸,乒乒乓乓,响声振的人心里咚咚的,小贩们两手搭在脑袋上,紧捂着双耳,蹲在地上,每一棍棒下来,身子跟着抖一下,不敢抬头看。
地上滚落一地裂着口的果子、散落的菜叶子,一片狼藉。
终于有人受不住了,喊道:“娘的,还让人活不,三两日来收保护费,一帮子山匪,拽什么拽,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再给你们一个字儿。”
站了起来,推着小车向最近的混混们撞去,小车还没有移两步,脑袋已被铲子铲了下去,推小车的手渐渐失了力气,车把咣当砸在地上,人也向后栽去,蹲在旁边的小贩们被这声响动惊的尖叫了一声。
此时站在不远处的赵承眸手握拳头,闭了闭眼,终是看不下去了,拔出腰上长剑,冲入行凶的混混面前,呵道:“青天白日,当街行凶,尔等也太嚣张了,今日也让你们尝尝鱼肉的滋味”,说着与十几名混混缠斗在了一起。
人群中有些小贩们有的也站了起来,与混混们厮打在一起。
文琪只看到,他身上的黑色大氅在秋风中呼呼作响,墨发飞舞,上下旋转,身法灵动。
十余人向赵承眸头部袭去。赵承眸一个上翻,跃至一人高的距离,脚踩几人手中棍棒,借力又一个翻身,跃至包围圈外,长剑向外划去,已有几人倒在血泊中。
周围的混混们看到这架势,不退反进,个个眼中露出兴奋光芒,一窝峰涌了过来,把赵承眸团团围在了中央。
文琪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赵承眸的方向。
胡子男眼中也闪过兴奋:“娘的,好久没见过这么血性的男子了。”蹭了一下鼻子:“别给跑了,叫俺也活动活动手脚”,抬脚向赵承眸那里走去,忽又扭过头来质问文琪:“一伙的?”
文琪摆了摆手,向后退去,连忙喊道:“你口中的他是谁呀?我不认识。”
文琪话落,胡子男继续向赵承眸方向走去,走了三、五步。
文琪拍着胸脯,舒了口气,正此时,胡子男随手从地上抄起半块砖向文琪头部砸去,嘴里喊道:“好啊!敢骗俺,看你活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