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珑带着两孩子走着,还没经过傅伯的回收站,就听见女人骂街的声音。
那嗓门贼大,中气十足,还带着哭诉的吼音。
沈玲珑老早就看见了,甚至还看见了个刚认识不久的熟人——吴佩雅。
这女人被不少中年婆娘推搡,但她却不后退半步,只因身后有个坐着轮椅的中年男子。
这种年男子生的俊朗,端的是玉树临风,温润如玉。
不过面容苍白了不少,整个人带着几分孱弱之气。
此时,在吴佩雅挡在他面前的时候,整个人的神情都冷冽了下来。
“五姨?”沈爱华看着沈玲珑于一旁兴致勃勃的样子,忍不住出声道,“我们不去副食厂吗?”
沈玲珑一听,颇为惊讶的看了沈爱华一眼,问:“爱华,你……不好奇?”
沈爱华年纪不大,这个把月又是被沈玲珑养得壮实了一些。
他端着个有点儿圆润的脸,硬是做出了正儿八经的模样道:“五姨你不是说了吗?不能多管闲事,不能多凑热闹,伸出援手之前首先得考虑有没有这个能力,五姨他们人多,我们人少呢!”
沈玲珑赞赏得看了沈爱华一眼,养了这么几个月,总算是没辜负苦心了。
“不过,今天这个闲事我们还是得管上一管的。”沈玲珑说着率先走上了前,领着两个娃走过去了。
许是争论之间她们几个婆娘太过于专注,竟是没有一个人瞧见沈玲珑走过来了。
倒是沈玲珑,竟是瞧见一个小男孩,竟是拿着把扫帚,朝吴佩雅砸过去,边是骂道:“不许打我娘!你这坏女人!打死你!坏女人!你不给我爹工作,我打死你!”
“全给我住手!”轮椅上的男人忍不住了,徒手接住了小孩的扫帚,用力抢过,将其扔掷在一旁,气得不断喘气。
吴佩雅见了,吓了一跳,连忙是弯腰给轮椅上的男人顺气。
“哇——”
小男娃哭吼出声。旁地那个婆娘连忙是扒开一堆的女人,抱自个孙子抱了起来,连番哄了起来,同时不忘对轮椅上的男人横眉冷眼:“你这个白眼狼!混账小子!我作孽啊!我咋就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啊!一家子供你吃供你喝,你现在娶了媳妇儿忘了娘,过的好了就把兄弟老娘扔一边!”
那婆娘抱着孩子,坐在地上痛哭出声,赖地一样对轮椅上的男人又踹又打,搞得吴佩雅瞧见自己男人苍白的脸色从而将轮椅拖开,并且忍不住踹了老婆子一脚。
沈玲珑走到跟前的时候,刚巧是看到了吴佩雅混乱中的这么一脚,以此她对吴佩雅的感观好了不少。
“呀,这不是吴副厂长吗?”沈玲珑就当没看见吴佩雅踹了那鬼哭狼嚎的婆娘,她故意到跟前,颇为惊奇的喊了吴佩雅一声。
吴佩雅看到沈玲珑,着实一愣,干巴巴的张嘴道:“沈、沈同志?”
“哎呀!这不是在酱料厂门口遇上的同志吗?”那婆娘瞧见了沈玲珑,竟然没害怕,还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朝沈玲珑扑了过来。
沈爱华和沈爱夏在旁边看到了都是大惊,害怕得将半个身体藏在了沈玲珑身后。
倒是沈玲珑,不慌不忙道:“是你啊,刚才姜镇长还在问我是哪个乱闯了酱料厂呢,我正找你了。”
那婆娘在快要扑到沈玲珑大腿的时候僵硬住了。
她眼里闪过惊慌,对沈玲珑有点儿犯怵道:“我、我、我老婆子没闯、是……是是是、是那个……”
“是我这嫂子非要让我娘过去的。”有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从里屋里走了出来,端的是心高气傲的架势,傲慢不已的瞥了吴佩雅一眼道,“三婶,你说是不是啊?”
吴佩雅听了紧咬牙根,瞪着那小姑娘,气的不行。
距离沈玲珑不远的老婆子瞧见自个小女儿出来了,立马是有了底气,她连忙道:“对!就是我三媳妇儿非要我去的!我可不是瞎闯!老三媳妇儿!你说是不是!”
吴佩雅没作声。
那傲慢的姑娘轻呵一声,眼角眉梢尽是不屑道:“三婶,你可别忘了三哥过两天还要去诊病呢!”
沈玲珑没作声,像是完全将自个完全当作了一个看戏的人。
她打量着吴佩雅和她婆家几个人的嘴脸,想着这里头怕是有什么好戏看呢!
瞧着吴佩雅那样子,像是准备认下来了一般……
就在沈玲珑认为吴佩雅要任人宰割的时候,那轮椅上孱弱的男人冷不丁握住了吴佩雅的手,神情凛冽的看着众人说道:“雅雅没有允许你们过去!”
沈玲珑勾起了唇角,看来这男人还没有那么窝囊嘛!
那傲慢的小姑娘脸色大变,她等着轮椅上孱弱的男人,气呼呼道:“徐志远!你怕是想做一辈子的轮椅吧!”
坐在轮椅上的孱弱男子,也就是徐志远嗤笑一声道:“我乐意。”
一句乐意,怼得傲慢姑娘哑口无言,只能指着徐志远咬牙切齿道:“你——好!你给我等着!以后别想找我帮忙!”
“吴同志,刚才我听说你家人想要在酱料厂谋份差事儿?”沈玲珑冷不丁插了一句嘴,像是把老婆子擅闯酱料厂的事儿忘了一样。
这让担心被拖去受教育的老婆子偷偷松了口气。
倒是之前和老婆子一起的儿媳,没有一丁点紧张,刚还站在傲慢小姑娘身旁可劲儿了的讨好,听见沈玲珑的话以后,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起来,连忙道:“对对对!沈同志,你还不是酱料厂里的厂长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