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各自坐着的夫人们相继过去攀谈几句,邢夫人也过去了,金氏却不屑,慢悠悠呷了口茶小声对着张尔蓁道:“知道中间那位是谁?可不就是邵妃娘娘嫡亲的嫂子吗,太子少傅邵大人家的大夫人。瞧瞧家里有姑娘的都指望攀着邵家,想着将来当个皇妃去,娘就不指望咯,我肚子里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还早早定了人家,就不上赶着去巴结了。”
张尔蓁差异的瞄了一眼金氏,暗道金氏八面玲珑之余情报网也不错。金氏又道:“若是你没定下人家,我肯定是要去争上一争的。”
张尔蓁问道:“便是想当皇妃,邵家同意了又有什么用?圣上和宫里诸位娘娘把关着,邵家岂敢逾越。”
金氏恨到:“当今不过六个皇子,一半都是邵妃娘娘肚子出来的,那可不就是厉害。邵大人又是太子少傅,日常与太子殿下和诸位皇子自然亲近,如此——皇子们里有一大半都是和邵家有关系的。只要邵府愿意在上边美言几句,可不就能入了上边的眼里去。邵家有福气啊,将来的贵气可不敢想象。”金氏小声说完,邢夫人便回来了,一张脸笑得得意,金夫人问道:“邢夫人瞧着这般高兴,可是有什么好消息了?”
邢夫人道:“还不是我家媳妇,昨儿生了个女儿。”
……挠是金氏的笑容也僵硬起来,才出生的孙女都不放过,这些夫人们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寒暄之后,主办方梁夫人简单几句话,随着一声一声锣响,两侧大门开启,骑马而出两拨人,一队腰间系着红色丝带,头上裹着红色帆布帽,另一对则是清一色黄色,千古定律——红黄大比拼。
张尔蓁这才没了东张西望的心思,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的仔细。只见中间灰衣裁判将球抛出,红队一个男子便挥着杆子击出一球,一夹马肚子开始进攻对方球门。所谓球门,不过是一方结实的桃木色板中间挖了个二尺的圆圈,木板后面不远立了个圆形大锣,哪队敲钟锣声响,哪队便会先得一分。才开始,红黄两队明显旗鼓相当,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多亏了草地厚实严密才没有弄得尘土飞扬,张尔蓁一向喜欢激烈的运动,看的热血澎湃,就像当年看国足大战萨瓦迪卡的泰国队一样,黄队得一球的时候张尔蓁兴奋地一拍大腿,“漂亮!”差点脱口而出……
场上焦灼万分,冷不丁有人轻拍张尔蓁的肩膀,张尔蓁不雅的吐了瓜子壳回头去看,李灼灼正站在后面笑得花枝招展,小声道:“瞧你看比赛这样子,我就知道咱俩是一路人。”张尔蓁才悄悄将余光往四周去看,发现没人注意她才舒了口气,笑道:“灼姐姐你怎么来了?”
李灼灼不客气的坐在张尔蓁边上,边吃边道:“看打马球嘛,在哪看都是一样的,我瞧着你看的这么仔细,又怕你看不懂,所以过来解释给你听咯。”
张尔蓁朝着李灼灼方才坐得地方看去,李夫人正与一位青柳绿衣夫人说的开心,知道李灼灼是觉得无聊才偷溜过来的,便小声道:“灼姐姐你来的正好,咱们一块看,我正看不懂呢,刚才红队明明进了一球怎么就不算数呢?”
李灼灼便开始叽叽喳喳的解释,张尔蓁偶尔点头附和,两人的目光在场上溜来溜去,黄队的杆子已经立起来两支,红队明显着急,打的越发卖力,直到黄队再进一球,一炷香燃尽,上半场结束,场边传出稀稀拉拉的掌声,属李灼灼和张尔蓁鼓的最起劲,黄队实力非凡,攻守安排得当,守卫严密,看的张尔蓁热血沸腾的。
“我没说错吧,这才叫马球呢,那些娇滴滴的你让我,我让你的叫什么马球。”
张尔蓁接口道:“我也喜欢这样的活动,瞧着就让人兴奋,灼姐姐,改日你可得教我,我还没骑过马呢。”
“那肯定是的,教会了你,咱们再组个队,可不就无敌了。”李灼灼哈哈笑着,正巧瞥见梁爱晚坐在梁夫人身边,梁爱晚小脸上一片娇羞,好奇道:“你瞧晚儿,好好地脸那么红做什么。梁夫人身边坐着的便是邵夫人,瞧着邵夫人今儿都要忙坏了,哪个夫人都要去跟前说说话,我娘还去了呢。”
张尔蓁小声回道:“今儿是梁夫人请的,晚姐姐可不比我们这么自由。我今儿也是第一次见邵夫人,瞧着可真富贵。”
李灼灼也赞叹道:“可不就是吗,都说邵夫人沾了邵妃娘娘的光呢。”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沾不沾光的,那叫荣辱与共,对不对?”邵妃娘娘好,邵家圣宠不衰,少妃娘娘倒霉,邵家满门凄惨咯。张尔蓁说完,李灼灼眨眨眼睛回:“你说的没错。”
下半场的锣声很快就敲响了,上半场黄队遥遥领先,这次便转攻为守,任凭红队的激烈反攻,也将将在香快燃尽的时候进了一球,黄队最后胜出,获得了梁夫人事先准备好的彩头,俗也不俗的,是一箱子银光闪闪的白银,个个圆滚滚的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