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峦满意的看了妻子一眼,到底妻子不是那等糊涂的攀龙附凤之辈,“所以,我突然想到,若孙家这事搁在往常,退了也就退了。可在这节骨眼上,着实棘手。”
金氏哀嚎一声:“咱们家到底是为什么这般倒霉,蓁蓁这孩子真是……,先是被万荣逼得远走,如今又要……,老爷,你说怎么办才好啊?”
张峦冷笑一声,搁在桌案上的手背不由握紧,笑道:“万荣那儿不必担心了,他近几年爱极了一样东西,整日沉迷其中,没工夫想别的事儿了。眼见着他和李家的亲事近了,咱们也该备一份礼送过去才好。”
金氏好奇道:“万荣又瞧上了哪家的姑娘?这都要结婚了,还不消停,可怜李家的姑娘,嫁给这么个人,下辈子也算是毁了。”
张峦顺着长髯笑道:“这东西可比美人还能让人上瘾。当初还是咱们蓁蓁给我的,我瞧着这东西不错,想法子送进万家去,万荣那厮就迷上了,呵呵,一报还一报,他让咱们骨肉分离,咱们不过如此罢了,倒还是便宜他了。”沉稳的张峦向来温柔的眸光射出的阴冷还是让金氏打了个冷颤,老爷是什么时候做这些的,倒是从没跟她讲过。
张尔蓁带走了明月,所以后面这些事她自然不知晓,约了三日后巳时如玉茶楼相见,现在只等三日后的道来。明月眼瞧着姑娘平静不悲不喜,有些担忧道:“姑娘,您去见孙公子能有结果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孙公子再同意还能如何,硬是娶了姑娘进府倒是委屈了自家姑娘。
张尔蓁直白道:“如今不是我与他愿不愿意的问题了,你可还记得当初如月和力行的事儿?”
明月自然记得,虽然知道的不甚真切,但也感觉阴森恐怖,喃喃道:“所以……姑娘您和孙公子……”
“大约是吧,现在还不能肯定。”张尔蓁窝在贵妃榻上,唇角带笑,心道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好好让她待嫁不行吗!!!!
接连两天,张峦又忙起来,金氏愤愤又哀戚,等着老爷带消息回来。张尔蓁把孙柏坚送她的玩意儿一一翻出来摆了整个桌子,打量着这些有趣的玩意儿,很平静。
翌日,张尔蓁巳时初便到了茶楼,一直等到巳时三刻也没见到正主,茶凉了三杯,明月惴惴不安,张尔蓁轻啜一口茶,左手点着松花木的小几也不着急,清亮的一双水眸不知在看哪里。许久之后,门外才传来轻缓的脚步声,随之进来的便是孙柏坚的小厮生民,扶着脚步虚弱的孙柏坚。孙柏坚面色微微苍白,唇色发虚,看到许久不见的张尔蓁眼神亮了一瞬。
张尔蓁瞧见孙柏坚这副样子,心头微沉,直看到孙柏坚坐定才问:“柏坚哥哥,你若是生病了,便不必来了。”
孙柏坚声音微微缥缈,但却掷地有声:“蓁蓁,我想见见你。”说罢看着小几对面的张尔蓁,心里眼里满是欢喜。
张尔蓁微微红了脸,因为孙柏坚炙热的目光灼烧着她无处可藏,作为年轻男子的孙柏坚,再也不是上次见时稚嫩的样子,朗目眸星,倜傥俊秀。
孙柏坚看着昔日的姑娘越发娇俏动人,心头像是涌出了一股蜜,甜的紧,却又苦涩,孙柏坚笑道:“我初次见你时,你笨笨的垂着钓竿等鱼上钩,然后很失望的拉着空空的饵上来了,当时我想,不就是鱼吗,你想吃多少,我以后都可以给你。”声音充满魅惑,如扬笛环阴绕梁,直入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