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郑夙凶巴巴的,但还是让南宫瑾陪了小光一天。
第二天就是俺答汗娶妻的日子,南宫瑾留在龙腾客栈哪都没去,从上午一直等到下午。直到傍晚时分,城中早就传出把汉大闹皇账的事。却始终不见把汉来找,连杨俊远都急起来。
终于,过了亥时,板升城彻底安静了下来。南宫瑾轻轻叹气,看了眼一起坐等的杨俊远,“睡吧。等天亮我再想想办法。”
杨俊远也露出个苦笑,“唉,我是没抱什么希望。睡了睡了。”
让人没想到的是,杨俊远刚离开半刻钟,把汉就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我们走!”
南宫瑾一阵暗喜,脸上却不显,装作不解的问:“去哪?”
“去哪?去你家!走。”说完,就拉着南宫瑾往门外走。
路过杨俊远的房间,南宫瑾装作不小心的撞了一下。杨俊远开门,只见到把汉拉着南宫瑾向外大步走去,脸上露出惊喜。
夜色中,一行百人快马绝尘,向大同右卫而去。
这次,把汉气的不轻,俺答汗成亲,把把汉关在屋子里两天,不管他怎么闹都不放人,直到俺答汗圆房。把汉几乎摔烂了家中所有的东西,怒气冲天的带走了百人护卫,来找南宫瑾。等老王妃赶来,把汉早走没影了。
五天,极速赶到了大同右卫。可是,关门紧闭。不论南宫瑾怎么说,对方一听是把汉那吉,就坚决不放行。难不成,杨俊远的消息还没传到大同府?南宫瑾心中哀叹,只能陪着把汉在城外等了一天一夜。可是越等越急,就怕这小爷没了耐心,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这一天一夜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出来迎接的竟是宣大总督王崇古。
卫城将军府中,把汉被当成贵宾迎进了客房,连跟着来的百人护卫,也在军营里单独划了一块区域安置。
安排妥当,王崇古与南宫瑾对视一眼,随即二人都明白了意思。不多时,南宫瑾就单独求见。
“这是祖父抢了孙儿的妻妾,才闹成这样的?”王崇古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南宫瑾笑笑点头,“草原上这种事也不算什么,只是把汉一直受宠,这次俺答汗没随了他的意,他就受不了了。”
王崇古笑起来,“我昨日才收到兵部转来的密函,真没想到你们会这么早到,我已经知会了兵部和内阁。之前就知道,南宫公子在鞑靼十多年,为大明做了不少事。公子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南宫瑾想了想,说:“理论上,我们与鞑靼还在战时。敌国王孙突然来投,还为了这种理由,自古未有。这次事发突然,再加上把汉还带着上百护卫。若不是王大人信任,被当场格杀关前都是可能的。”
王崇古大笑,“当初公子守天成卫,之后又得知公子身份。就算对这件事,什么都不知情,凭‘南宫瑾’三个字,我王崇古都不会疑你。”
南宫瑾脸红了红,“多谢王大人。但要说这件事,对把汉而言无非三种结果,一种杀……”
听到这个字,王崇古眉头皱了皱,却没打断南宫瑾。
南宫瑾继续道:“杀并不算错,毕竟是敌国王孙。但真这么做,先不说我们在鞑靼的兄弟花了多少心血才带他来投,说句没志气的话,仅是俺答汗的报复,就不是我们能挡得住的。”
听到这里,王崇古点了点头,仍是没插话。
“第二种,扣而为质。就像春秋战国时期的质子,在京中软禁一辈子。好处当然有,只要以后俺答汗来打,我们就把他推出去。凭着俺答汗对他的宠爱,一个把汉绝对抵得过我们几个卫城的兵力。”
这次王崇古不急了,笑而不语,知南宫瑾肯定有后话。
南宫瑾也笑了笑,道:“但再怎么宠也有个限度,一次二次应该有神效,但后面呢?再说,俺答汗年纪不小了,万一……,等他儿子继了位,还认不认这个侄子都另说。弄恶了他们,说不定他们自己就来个暗杀,把锅载我们头上,正好用这个借口大战一场。”
南宫瑾看着王崇古,见他缓缓点头,继续说道:“第三种,放。问题是,怎么放?就这么放回去,当然不可能。放肯定要提条件,要说和鞑靼之间,于我个人而言,最希望的当然是停战。用把汉换停战?”南宫瑾摇摇头,“就算俺答汗答应,我们应该也没人会信。除此之外,换财物?俺答汗一心想开关,就是因为他的部民太过贫困,除了牛、羊、马,要啥没啥,我们一个卫城都比板升富裕。就算换来几万的牛、羊、马,对俺答汗不痛不痒,对我们也不过是眼前之利。如果拿城池来换呢?说句不好听的,换来我们也守不住。”
王崇古仍不开口,等着南宫瑾的下文。
南宫瑾想了想继续,“其实,不论是杀是扣,我们都不用知会俺答汗,自己做就好,相对简单。说到‘放’,换停战、换财物,我相信俺答汗也会一口应下,但这些于我们而言意义不大。把汉来投,这次机会千载难逢,若只是这样,太可惜了。不过仔细想想,俺答汗手中确实也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王崇古已经明了,点头轻声道:“白莲教。”这正与他所想相合。
南宫瑾微笑,“是啊,但这很难。赵全一直是俺答汗的座上客,他虽无国师之名,但有国师之实。每次打仗,总少不了白莲教的人带路。而那些圣使,我们通缉这么多年,他们依然在板升活的滋润。这就是在比赵全、把汉,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