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岭见他醒来,就笑道:“还好还好,我早说了伤的不太重,就是病的有些重。烧退了就好一大半,哈哈。”
姚芳渟端着药坐到他身旁,满脸憔悴、表情担心,“阿瑾,好些了吗?”
南宫瑾看着姚芳渟很久,伸出手轻摸她的脸,微笑道:“你真是小野。”
姚芳渟流下泪,小声道:“以后,你去哪里,我都跟你去。”
南宫瑾替她擦去泪,“我好想你。”
二人对视良久,谁都不说话。一旁的杜岭忍不住道:“那个,先喂药吧,凉了会影响药性。”
随着南宫瑾渐好,原本留在清心观的付青双、南宫琬、郦松然,都急急离开。清心观里倒真的安静了,有时南宫瑾总觉得,这一切会不会还是柳壹的媚术?看上去是那么真实,真的很想相信这一切。但如果是假的,小野一定很担心了。此时,倒是让他理解了李墨。
这天,杜岭收到了信,急吼吼的找姚芳渟商量了一阵,二人就来找南宫瑾。南宫瑾正坐在清心观最高的那棵树上,看着远处的风景。
“阿瑾。”姚芳渟在下面叫他。“快下来。”
南宫瑾又看了眼这有山、有水、甚至有人烟的山林,不应该是假的了。“怎么?”南宫瑾飞身下树。
“我们去庄家堡吧。”
“现在?为什么?”
听他这么问,姚芳渟小声说:“有人要见你。”
“谁?”
姚芳渟犹豫很久,终于道:“爹。”
2
三人离开清心观,日夜兼程。这一路姚芳渟都做了安排,几乎没见到什么追击的赏金猎人。
傍晚时分,南宫瑾冲进了庄家堡。
庄家堡后院内,郦松然正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南宫定康回房。
“爹!”南宫瑾几步冲到他面前,满脸焦急。
南宫定康看见他,脸上的表情舒展开来,轻声道:“你来了,身子好些没?”
“没事,有杜岭在。”南宫瑾看着脸色晦暗的南宫定康,心中起了不祥的预感。
南宫定康看看郦松然。郦松然点头,把轮椅交给南宫瑾,拍拍他肩离开。
南宫定康看着他,担心的说:“快回屋吧,你气色也不太好。赶路很累,晚上又凉。”
南宫瑾听话的点头,推着南宫定康回屋。南宫定康指了指桌上的一套茶具,微笑道:“一直觉得你泡茶手艺不错,再泡一次吧。”
茶桌上一罐红茶一罐绿茶,南宫瑾都打开看了看、闻了闻,“龙井?九曲红梅?”
南宫定康笑起来,“我可不懂这些,只知道庄家喜欢从杭州购茶,他家的茶都非常淡。”
南宫瑾想了想,拿起红茶,“这是用龙井茶做的红茶,茶味不浓,胜在茶香。”
南宫定康笑着,看他点燃身边的小火炉烧水,每一步都井然有序。半晌,幽幽说:“这段时间,家中发生的事,小杜大夫、松然、青双都和我说了。我知道,可能整件事,你大概是最摸不着头脑的一个了。”
南宫瑾放下手中的茶壶,神色茫然的看着南宫定康,“我在吕梁山里遇到柳壹……”
南宫定康无奈道:“她还是找到你了。李墨和我提起过,我没在意。”停了停,低声问:“你知道明月庄?”
南宫瑾摇头,将泡好的茶递给南宫定康。
“明月庄的突然出现,应该比我当上家主还晚些,也有三十多年了。当年,曾与他们有过几次合作。”南宫定康自嘲的笑了笑,“那时家里穷。很多杀人放火的事,只要给够钱,我和几位老伙计都会做,明月庄给的起钱。再后来,发现他们很有意思,委托的事成不成,根本无所谓,他们的目的好像只是为了让各方势力更乱。开始,以为他们是想吃了上家吃下家,后来发现,好像也没这么简单。所以,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他们的目的。”
南宫瑾想了很久问:“柳壹是明月庄的人?”
南宫定康摇头,“李墨是。”
南宫瑾一愣,想过很多,但没想过这事会和李墨扯上关系。
“你知道李墨是犯官之后?”南宫定康问。
“他和我说过,是奴籍?”
南宫定康点头,“他是官奴,我们南宫氏连个秀才都没出过,不可能用他。所以,我是他师父,但并不是主家。”
“他的主家是明月庄?”
南宫定康微笑道:“是。当年,他们在流放路上,我确实接济过他。他为了报恩,母亲死了之后就来到平阳。当时,你已经走了。其实,家中没看上去这么光鲜。他第一次来,并不是要拜师,而我也不想多养一个人。他看出了家中的实际情况,就走了。我以为他不会再回来,结果过了一个多月,他又来了。这次,他带来了与明月庄的合作。也是这次,为了让我信任他,拜我为师。”
南宫瑾不解的问:“明月庄能用李墨?他们是官府的?”
“应该是了,我也没问。我只管收钱做事,双方合作愉快。再说,那时候,我与官府的合作并不少,比如北面打鞑靼。”
南宫瑾愣了愣,旋即想到,那四堂应该就是这么来的吧。所以,爹知道自己有官身也没太大的抵触。
南宫定康继续道:“平时,李墨就是跟着我,很少回明月庄。但只要明月庄里有关系到平阳的事,他都会告诉我。虽然不能左右,但能提早有对策。只是,这次,我以为他是要回明月庄找个借口,所以想着缘分尽了,就此作罢。没想到,是有人直接想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