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岭虽然仍留在平阳城中,但已经很久没去南宫府中,连南宫定康的丧事也没露面。看似每天都在治病看诊,但无时不刻都在担心着南宫瑾。
听完孩子们的说法,杜岭并不太相信,于是一下拿出三十多种药,特意煎成药汁让孩子们闻。
这三十多种药一碗碗闻过去,二个孩子足足花了大半个时辰,终于选出了三碗,交给杜岭。
杜岭呆呆的看着他们,嘴里喃喃说:“真是乌头?”
承锐还催着杜岭道:“小杜叔叔,这三碗都有乌头,我们对了吗?”
杜岭急道:“不好!你奶奶病了很久了,如果真是乌头的关系,那麻烦大了!”转身抓起药箱,又冲到药柜前手忙脚乱的出药。
“阿岭,你要去南宫府?”好儿拉住正要带着孩子们出门的杜岭。
“再不去就要出人命了!”杜岭急道。
好儿摇头,“不成,如果真有人要给伯母下毒,一定不会让你们进府看诊的。”
“那、那怎么办?”杜岭甩甩头,“不管了,先去了再说。”
“阿岭,这样好不好,你们先去找南宫璞,我想他应该不会想他母亲出事。”
杜岭一想,倒也对。转头问承钧,“你爹在?”
承钧摇头,“爹出门好几天了。”
“是啊是啊,我在风华苑,都没见爹回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承锐补充道。
“怎么办?”杜岭问好儿。
好儿想了想,对孩子们道:“你们先离家吧,能去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吗?”
承锐不解的问:“是要我们去学堂?”
“不是学堂。”承钧问好儿,“好儿姐姐,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好儿无奈的笑了笑,“这种事我见过很多。发现的人,往往结果不太好。”
“你的意思是……”承钧皱起眉,看了眼承锐,没说下去。
“你家最近不太平,一切小心为好。”好儿点点头,知道承钧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承钧也跟着点头,“我明白了。”
“管好弟弟,如果有人来问我们,我会说你们去学堂了。”好儿道。
“那、那我们现在就走吗?”承钧问。
“等一下。”这次是杜岭,边说边向屋内冲去,不一会儿拿了两只包裹出来,“给你准备了些吃、穿、用的。不要走太远,只要躲起来不被人发现就好。”
好儿点头,“现在,你们两个先从这里出去,别拿包裹。一会我把包裹放后门,你们悄悄来拿,别让人发现。”
承钧、承锐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孩子们一走,杜岭就要去南宫府,却被好儿挡住,硬是等了二个时辰,等孩子们拿走包裹后,才带着医箱上门。
只是,好儿真的没猜错,南宫府中的门房连大门都没让他进。更过分的是,等杜岭回了医馆,发现竟有三个人监视起了杜岭的行踪。
杜岭心急,到处打听周棠的病情,二天内几次上门要求看诊,偏南宫璞也不知道去了哪。
第三天起,终于原本还站在门口的三个人,登堂入室直接坐到杜岭的医馆内,不光赶走了病人,还关上了医馆的门。
这下,好儿慌了,她要立即离开平阳,没有商量的余地。好儿拿出高拱的手谕,不管杜岭的意见,甚至还叫上了承钧、承锐,到平阳府要求护送他们到庄家堡。
那几个人见杜岭、好儿有官府的印信,不敢怎么样,只是在他们二人离开的那刻,硬是将两个孩子拦了下来,本想带回南宫府。但孩子们提出,要回学堂读书。好儿强行要求平阳知府出面,将两个孩子送到学堂。
杜岭走后不久,南宫璞就回了府中。他已将除本家外,所有旁支的家主一一约出,由清风堂分别软禁在平阳城外各处。而他回府的原因是,周棠病危。
周棠病卧床上,人事不知,而王大夫满头大汗,几乎束手无策。见此情形,南宫璞急急去找杜岭,可杜岭的医馆却已是铁将军把门。
仅仅一天的功夫,周棠的情况就急转直下。沈雪莹愣愣的站在启明堂内,看着跑进跑出的各路大夫,有说是年老引起的急症、有说是严重风寒行将不治,当然也有人说是中毒,可是,中的什么毒却有好几种说法。
南宫璞急了,不管什么办法,只要有人提出救治的办法,他就试。而另一边,派人去庄家堡请庄俊贤。
此时,七、八个大夫聚在启明堂中吵的不可开交。突然,内屋传出南宫琬与南宫瑶的哭声。王大夫跌跌撞撞的出了内屋,惨白着脸、颤抖着,对还在外屋要求大夫用药的南宫璞说:“夫人,去了。”
听到这话,外屋聚着的十多人瞬间静了下来。南宫璞猛的推开他们,向内屋冲去。
而沈雪莹的表情完全呆滞了,根本没看到王大夫时不时看向她的视线。不是说,只是能让人重病吗?不是说,多吃几天,能让人病的更久些?自己、自己杀人了?!沈雪莹表情害怕起来。不、不会!她不会死……
此时,她才反应过来,跟着南宫璞冲向内屋。
南宫璞抱着周棠,用尽各种方式想让她再醒来。可是,看到周棠脸色的那瞬间,沈雪莹就知道——周棠死了。她死了!是自己杀的!
不、不。沈雪莹猛的回头,正看到王大夫看向她的眼神,是惊恐、是谴责。不、不,杀人的是明月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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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二个月内,南宫府办起了第二桩丧事,而这次的丧事,没有任何疑议。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