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清清嗓子,“好,我们再说你师父大婚。”视线转回到账册上,“你义父是送了大礼的,一千两。这之前,半年内还陆续借给你师父不少银子,总额也有一千两。而且,这些账册里都没你师父还钱的记录。但是,他大婚之后,就没找到借钱给他的记录了。”
南宫瑾抬眼看着姚芳渟,“会不会是因为你被拐了,你义父和你师父的关系就差了?”
姚芳渟想了很久,“不是没可能,总之我觉得师父和义父,好像并不像朋友。我被拐,姐姐还在南海派。之后,姐姐过世,我过了半年也回了南海派。”
“我记得当时,好像是有人在找你?”南宫瑾问。
姚芳渟点头,“是,当时是南海派的门人。我回去后听说,师父那一年拜托了很多生意上的伙伴,在全中原画了那些南海派召集同门的符号,总算找到我了。”
“就那一年?”南宫瑾问,“我记得你自己说离开南海两年。”
过了很久,姚芳渟终于摇摇头,“我不知道。”
原本南宫瑾想说‘因为你姐死了,你师父手上没了筹码,所以才找?’不过这话忍住了没说。
“好,我们继续。”南宫瑾又打开一本账册,“这里就有意思了。差不多有三个月,每隔七天就记一条‘绣求医’,然后就是一张药方。”
“绣儿是我姐,姚君绣。那些药方我大致看过,应该就是治肠胃、风寒这些病的药吧。”姚芳渟说。
“那时你们已是南海派门下,怎么生病了还要你义父出钱医治?”南宫瑾奇道。
姚芳渟解释:“这种事也不是没。有时候家中嫌门派请的大夫不好,也有自己接回去医的。毕竟,南海派门下没穷人。”
“这么说,你义父觉得请的大夫不好,另外请了。不过,好像没接到身边。这几个月,他账上其它日常开支并没增加。”南宫瑾看着那差不多十张方子,“我把这些方子给杜岭寄去,让他看看有没问题。”又抬头问姚芳渟,“你姐是什么病过世的?”
“他们说是风寒。我姐身子弱,所以就受不住了。”姚芳渟也只知道这些,毕竟当时,连姚君绣的遗物都几乎没有,她也怀疑过得的是不是传染病。
南宫瑾又拿出一本,“这里头增加了一项‘渟开销’,每个月有三十两银子。一直到五年前那本里都有,每年还有额外的一二百,你义父为你花了不少钱。”
姚芳渟轻轻叹气,“南海派是发零花钱的,以前我每个月是十两银子。后来,我离开南海就没再拿到过。每年去看义父,他都会私下给我些。”
“五年前有笔开销,分别给到姚家和南海派各三百两。”南宫瑾拿出最后一本说。
“那时,义父来提亲,我没同意。”
南宫瑾看着她,忍不住又握了握她的手,轻声道:“还好没同意。”见姚芳渟不知在想什么,放开她道:“好了,现在的问题是,不知道你义父想告诉你什么?估计应该是关于你的身世吧,但这些账册,还真不如直接写封信给你。”
姚芳渟像是想了很久,终于说:“我只是一个孤女,这点应该不会有问题。”
南宫瑾笑起来,“我觉得吧,大不了发现你不是姚家女,说不定你是哪个小国的公主?”
姚芳渟也被逗笑了,“算了吧。反正左右都是个孤女了,还能再差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