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要有婚约,才能不守三年。杜岭急了,他们哪来的婚约,“好好,这都可以,你三哥的话,我、我一定听。但……,我们,那个……。”
“我们,我们是有婚约的。”好儿低下头,眼中隐隐有泪,“先父在的时候说过,如果我从此成了民女,就……。所以,我来之前,义父已将先父的意思告诉了庄家。我们的婚约,是在京里你家中定下的,有嬷嬷为证。”好儿又不好意思起来,“那天,我们结发……。”
那天在京城小院中的情景,又浮上杜岭的心头。那束打在一起的头发,他一直重之又重的贴身藏着。
杜岭看着她,见她眼角的泪,有些心痛。这就……不再是公主了,成了民女、成了好儿,这世上真有个能为自己做到这般的女子!杜岭伸出手,擦去她流下的泪,忍不住又一把抱住她,“好儿,你……太好了,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总之,我说过的一定会做到,这辈子就我们两个!”
好儿在他怀里,笑着说:“你该给人看病呀,这辈子我跟着你。对了,当女医是不是还要考校?”
杜岭放开她,看着她,像是看不够,轻声说:“你的医术都是我教的,只要不是退步的太厉害,应该就没问题。”
“我在家的时候,天天都看医书,有空就辨药、认穴、看脉。你考吧,我都准备好了。”好儿也看着他,自信的说。
“好,明天就实战,我给你病人,你来看诊。”
“这么快?”这倒让好儿害怕了,“还有,这里都是男人,女子不会来的吧?”
“噢,对。”杜岭想到什么,“明天你先休息一天。我让人把边上的房子收拾出来,当女医馆,还要配几个仆妇。还有,你住下了吗?”
好儿摇头,“我下午到的,一直帮着承钧出药。”
杜岭又纠结起来,“我最近都住医馆里,几个人一间房。而且,这里都是男子。”
“住我家呀。”外屋传来承钧的声音,只听他大声道:“可以和我奶奶住,也可以和我大姑姑住,如果想一个人住,住西院呀。师父不在,我爹说师父不会马上回来,就小杜叔叔的房间好了。这样,小杜叔叔也可以住过去。”
也不知道承钧在外头听了多少去,二人一阵尴尬,接着又同时笑出声来。
1
南宫瑾只在锦衣卫指挥所中多住了三天,这三天并没人再和他谈什么。不过,他知道,杨俊卿一定有动作,只是与他无关罢了。
南宫瑾出来的时候,就见到南宫定康、姚芳渟和八喜一起等在门口。看二人站在一起,表情并不尴尬,应该没谈崩。虽然很想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还是没问。
之后,南宫定康将他们送出了北直隶。不过,一路父子二人很默契的什么都没谈。再加上,平阳要重建,南宫瑾也知此时要钱并不合适,索性什么都不说。然后,南宫定康就转身回平阳。
只是才过了一天,就追上来一位熟人。
“二公子走的好快。是先到泉州,还是打算去看看月港?”杨俊远见南宫瑾一行已用完了午饭,正准备出发,直接在他们这桌坐下,拦住了他们。
“咦?是杨公子。找我有事?柳壹?”南宫瑾看着他奇怪的问。
杨俊远无奈摇摇头,“壹壹不肯跟着我东奔西跑,又不想一个人留在蒲州。”
南宫瑾愣了愣,“你们散了?”
杨俊远对这个问题好像也没确定的答案,“应该没吧,只是我也好久没见到她了。”
“不过,她应该没在平阳。而且,她也不会和我联系。”南宫瑾答道。
杨俊远似乎并不太关心柳壹,看看姚芳渟问:“姚姑娘坐车?”
姚芳渟点头,“是有辆车。”
杨俊远转头看着南宫瑾,“你骑马吧,我们边走边聊。”
对杨俊远,南宫瑾的印象不算差,估计他有什么事,又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于是笑着点头,“好。”
马车在前走的不快,不过,跟在后面的两骑走的更慢。
杨俊远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再次开口就是直言,“杨俊卿是我四哥,他给你祥记的股本银子,我也占了一份。不过,这是题外话。”说着还笑了笑。
“多谢。”南宫瑾客气了一句,虽然并不想谢,巴不得他们能把银子收回才好。
“不客气。好,我们说正事。我四哥说,鞑靼那边,你有事要交待。”
“啊?!”南宫瑾惊了下,盯着杨俊远。
“别奇怪,我也不想去,不过被四哥烦的不行。总之,打架的事我肯定不做,听说北面太苦,唉……怎么舒服怎么来。”杨俊远表情也很无奈。
南宫瑾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杨俊远像是想起什么,“噢,你要看那块牌子是不?”说着不情愿的拿出块腰牌,“四哥说,我刚进的,只能给个副百户,已经是顶天了。其实,我根本不想要。没办法,爹和我说了通家国大义。”
南宫瑾接过仔细看了看,“去北面,没这么简单,你会什么?”
“什么都不会。就是会鞑靼话,总觉得鞑靼文,我应该算是写的漂亮的那种。”杨俊远脸上是得意,也是无奈。
“你知道那边的情况?”
“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看过一些报告,听说魏朝歌一人独大。另外,认识几个鞑靼朋友,黄台吉部的,唉,他儿子。前几次开关的时候,在榷场认识的。总之,我四哥的意思是,去那边,也和魏朝歌这样弄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