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将白,风华苑里仍亮着灯。
自从成兆锋说起各人行踪之后,南宫璞就一直心事重重,直到房里只剩夫妻二人。
沈雪莹也察觉了他的沉默,边铺床边说:“阿瑾没事,总算大家能继续好好过日子。”
南宫璞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犹豫良久,终于问:“壹壹找过你?”
沈雪莹迟疑了下,点头,“我之前让她帮伟冬开戏馆,现在戏馆是不用开了,有些事她来交待下。伟冬发生这样的事,她一直在开解、安慰我。”
“就这样?”
沈雪莹猛的转过身,看着他,“你以为怎样?”
“壹壹对阿瑾一直心有怨恨,之前承钧、承锐去鞑靼的事,她多少也有干系……。”
“你想说什么?”沈雪莹看着他,满脸悲愤,“你弟弟没死,可我弟弟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南宫璞也看着她,小声问:“柳壹告诉你的?”
“你果然早就知道!”沈雪莹死死盯着他,眼里流下泪。
南宫璞深深吸了口气,“所以,那天你去了西院?”
“家里有规定不能去西院?”沈雪莹含泪冷笑着问。
“你是给柳壹打掩护吧?是柳壹要你这么做的?”
“南宫瑾其实根本就没证据!”沈雪莹满脸嘲讽,“可惜了,现在这个结果,并不是我想要的,我也很伤心。”
“雪莹,阿瑾说的明白,得饶人处且饶人……”南宫璞难过的看着她。
“我不想看到他,我只希望他死!”沈雪莹狠狠的说,随后转身,从橱里收拾起铺盖,“以后不提南宫瑾,我们还能过下去。”抱起铺盖,走出门,“我去客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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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事突然的烟消云散,南宫府里也像解了禁。先是南宫定康带着儿孙到祖墓,稍事祭拜,又通知二房修墓之事由南宫璞负责落实。这一变化,让二房集体惊讶,但南宫定康根本没解释的意思。
最开心的是两个孩子,整个下午都被南宫瑾逗的在草地里打滚,府中全是孩子们欢快的笑声。
沈雪莹管家的权力被周棠全部收了回去,理由是最近事务繁杂,让她继续跟着学。当然,周棠也不是恶婆婆,无论什么事都带着大儿媳,只是沈雪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清风堂表面上回复了正常,不过,暗地里汤树彬和李墨不仅要加紧清理柳壹的部属,还要重新规整清风堂。毕竟作为南宫定康的入室弟子,柳壹确实知道很多。因此,南宫氏在平阳的护卫仍由栖凤堂成兆锋领着。
这天,周棠总算在南宫瑾的正生日里,好好煮了碗长寿面。南宫瑾开心的吃完,手艺真心进步不少。虽然这天,家中各人都表现的很随意,似乎除了周棠没人记得这事,可等他晚饭后回了西院才知,包括承钧、承锐在内,家中每人都送了贺礼。
南宫瑾看着这满满一桌子的礼,差点没忍住眼中的泪。承锐做的竹蜻蜓、承钧画的寿桃图,还有南宫璞用绿松石雕了匹小马。关上门,一件件把玩,脸上是发自内心的笑。
过了二天,南宫府里就叫了戏班准备连唱三天。南宫定康连借口都不找就广邀宾客,不仅是族中、还有平阳,甚至平阳周边有头有脸的都邀到。大家带着好奇上门,只见南宫家两兄弟笑语盈盈的在待客,像极了是要为南宫瑾洗清谣言。谁知这茶余饭后的谈资,却是越来越夸张,连‘真人早死,现在是冒名的’都出来了。南宫定康听到,也只有无奈苦笑。
第三天,天还没黑,戏班已经准备开唱了,南宫瑾正与几位相熟的公子热聊。
“二公子,不知府中可有热枸杞茶?”
南宫瑾听到一愣回头,来人是个教书先生打扮的中年人,留着须,神情憔悴而紧张。郑夙!
南宫瑾向几位公子告了罪,笑着对郑夙道:“这个家中倒不常备,我带你去厨房看看。”
南宫瑾带着他当然不是去厨房,好不容易找了个僻静之处,笑问:“你怎么来了?来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南宫瑾?”
郑夙完全没开玩笑的心情,“深入土默川的明军失踪,包括秋娘和舒涵母子!钱大人要你即刻起程查明真相。”
“你说什么?!”南宫瑾脸上瞬间没了笑容。
“那支明军早二个多月前就应该到大青山,但突然没了消息。这事本该秋娘和我联络,她没守约,所以我去了妥妥,没见到秋娘,连舒涵母子也没见到,然后又赶到板升。汉人里在传有明军深入草原全军覆没,可我们在板升的兄弟居然完全不知道这场仗在哪里打的,他们就把这当是谣言,没往回传。”
“现在钱大人的意思是,三千人的部队,就算全军覆没也该是场硬仗,不可能突然就没了。在土默川的关系一向是你最硬,而且你又完全没参与此事。阿瑾,我在板升附近找过了,没战场、没找到秋娘,连舒涵都没找到!我、我……。”郑夙说不下去了,声音竟有些哽咽。
“你最后一次联系秋娘在哪里?什么时候?”南宫瑾急忙问。
“一个月一次,你知道的,威远卫。之前都正常,因为之前战事的关系,停了一段时间,我没收到任何关于此事已经行动的消息,以为这事做到现在,我们的任务早就完成了大半,所以也不急。毕竟是以兵部为主,而且军队还要行军,现在天冷,再怎么说都不会这么快。所以,二个月没收到秋娘的信,我也没太奇怪,以为没什么急事,肯定会留在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