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玉炎的庄子离村口不远,杨俊远骑马,不急不缓的沿着村里那条练溪出村。村外三里停着辆马车,周边跟着十多个家仆。见杨俊远过来,纷纷站直身子行礼。
杨俊远上车。车上柳壹正对镜点红唇,随口问:“谈好了?”
杨俊远示意启程,又挨着柳壹坐下,“差不多吧。”笑了笑,“他对南宫瑾是有执念了。”
“这不正好。”柳壹似不满意新画上的唇色,又拿起绢帕轻轻擦掉,“该做不该做的我都做了,就看南宫玉炎会闹出什么事来。”
“你真不和你师父说一声就走?”杨俊远笑嘻嘻的看着她。他在平阳的这几个月还是有收获。虽然早知道柳壹和南宫氏有联系,但从没想过会是和南宫定康有师徒关系。
还记得一个多月前,柳壹生辰那天在他怀里哭的那一场。
从来她生辰师门都会记得,包括师父、璞师兄、松然都会来庆祝一番。可是今年,她在戏馆里准备了三天,还把杨俊远赶出了一天。结果,只有汤师兄带着李师兄的礼来了,说李师兄有事来不了,向她赔个不是。李墨不来,是从没有过的。而璞师兄托人送了套金头面,也没来。师父当天没来,礼是过了一天才到的,一只盒子里五百两银票。至于松然,应该是早把这事忘记了。
虽然,杨俊远觉得这根本是件小事,但对她来说却是压倒骆驼的稻草。自从南宫瑾回来后的各种不信任,到现在完全边缘化,一点点在他怀里边哭边说。真的都是小事啊,反倒是她没细说的跟去鞑靼的事,在杨俊远看来才是问题所在。不过,她要的只是找人诉说罢了,又不是要解决问题。当好会安慰人的听众才是最要紧的。
不过,那天后柳壹对杨俊远才真的放开了。
“说不说有什么区别?他们本就不关心。说了不过换一声‘知道了’,还要白白难过半天。”说到这里,柳壹情绪又有些低落。
杨俊远搂着她,“我们去蒲州。荆州那边,南宫玉炎说的不错,我会差人安排好,你这里的货没问题就行。就等南宫瑾离开,到时候差不多了让南宫玉炎背锅。都按你说的来。”
早几天柳壹和他商量这事,说实话很多细节都不清不楚,不过杨俊远也没问。只要她认为一切都听她的就好,这女人傻的可爱。
柳壹点点头,愣愣坐着,半晌说了句:“我还是要回平阳的。”
“明白。”杨俊远点点头,又带着忧伤的问:“你就不想跟我?”
柳壹即没点头也没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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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松然带着两位姑娘早几天就离开了荆州,向太原方都是叽叽喳喳的没停下来的时候,而诺敏却是哀伤沉默。
这天,仍是郦松然驾着车,其其格坐在他边上,诺敏在车里靠着,面无表情的看着车外。
“喂,你说南宫瑾是你表哥?”其其格不知又发现什么开始问。
郦松然想不听到都不成,只好笑笑点头。有些后悔没听南宫瑾的,如果当时就说他是个外人,或许其其格就不会老是追问了。
“那你们怎么不像?”其其格盯着他,继续问。
“只是表亲,为什么要像?”郦松然回了句。
其其格点点头,觉得似乎有些道理,片刻又问:“你娶亲了吗?”
“问这个干什么?”郦松然微微叹口气,不想答了。
“随便问问。这么长路,总要聊点什么吧?”其其格的语气也很是无奈。
“好吧。那你讲讲你表姐和我表哥又是怎么会事?”郦松然准备听故事。
其其格撅撅嘴,不高兴的说:“哼,始乱终弃呗。我们那里谁不知道他呀,穷的叮当响,就凭着认识……,这么点关系,他都敢追我表姐,一开始死缠烂打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
“南宫家二少爷,也不算太差吧。”郦松然打断她,对其其格的这些话很反感。
其其格睁着眼睛,有些怀疑的问:“他真是南宫氏本家的二少爷?”
“是。”郦松然点头。
“本家,就是掌权的那个?”其其格继续确认。
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郦松然点头,“我姨父,也就是他爹,是南宫氏族长。”
其其格不作声,好像又想到什么,追问。“是嫡子?”
“是,长房嫡次子。”郦松然再次后悔,真应该说是打杂的。
其其格又若有所思的问,“那你呢?”
郦松然愣了愣,被问的莫名其妙,“我什么?”
“你也是嫡子?”其其格抬头看着他。
“问这个干嘛?”郦。
其其格笑起来,表情很天真的说:“我表姐是嫡女,我也是。”
“你们草原上也讲究这个?”郦松然好奇了。
“你先说是不是?”其其格急着问,“我都告诉你了。”
“是。老郦家就我一个了,你说呢?”刚刚还在聊八卦,怎么跑题了。郦松然把话题拉回来,“好了,继续。你刚说我表哥死缠烂打……。”
“他没这样。”诺敏突然开口打断他,“从来不会这样。”虽然说着话,但仍是看着窗外,轻轻说:“是我先喜欢他的,只是他不知道罢了。如果他从没和我说过,我也只是心里想着。那天他说了,我才知道他也……。”说着嘴角露出丝笑,像是在回忆。
半晌,继续道:“我想我还是很喜欢他,就算之后一直分开,但我是真的,只想着能见到他,在我面前就好。其实,他心里有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