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实在没想到,诺敏会这样表白。又赌气又无奈的说:“我是穷人,家奴而已,养不起你。”说完,其其格已在边上笑了。
传来几声敲门声,南宫瑾开门,正是之前的黑衣暗卫。暗卫见屋里有人,在南宫瑾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就行礼走了。
南宫瑾关上门,对她们说:“刚才追杀你们的三个人,都死了。”说完,看着其其格的表情。
其其格眼睛一瞪,‘噌’的从椅子上蹦下来,怒道:“你说什么?!刚刚你明明说要活的!为什么要杀他们?!”
“抓住的时候是活的,可惜那三人要当勇士,自尽了。”南宫瑾冷静的看着其其格,“因为是蒙古人,尸体在荆州府衙,一会我去认尸。所以,你还有半炷香的时间想想,关于那三个人,你有没其它要说的?”
其其格又坐回椅子上,朝南宫瑾露个笑脸,“我要说的刚才就说完了。”
“很好。”南宫瑾也笑了笑,谁都不看,“你们先在这里住下,一会我让人送东西来。最好不要出这个院子,不然……,这里是中原,汉人都不是好东西。”
诺敏还想拉住他,南宫瑾不理她,侧过身走出房间。
南宫瑾找赵凤鸣,说是有两个姑娘要暂时软禁在偏院,就匆匆走了。刚才的事,赵凤鸣已知一二,只是没想到南宫瑾会用‘软禁’二字,难道不是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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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府衙里,郑夙已经在等他了。
进门时,潘敏宜还小声安抚南宫瑾,那位郑大人只是问问今天城里发生的那件追杀事件,没大问题。另外就是,不论郑大人问什么奇怪问题,都不要忘记为自己美言几句。
仍是后花园,潘敏宜贴心的为他们泡了茶,几次想留下,结果还是没成功。
郑夙等潘敏宜离开,对南宫瑾道:“和我去认认尸吧。”
殓房并不在衙门内,但这次情况特殊,郑夙要求潘敏宜在荆州府衙一角找了间空房,暂时陈尸。
二人到的时候,仵作带着自己的学徒正在工作。房间里充斥着血腥味,三具尸首分别躺在三块门板上,其中一具已经被开膛破肚。
南宫瑾细细辨了辨这三人的样貌,皱眉看了眼郑夙。郑夙点点头,小声说:“你也发现了。这三人并不是典型蒙人的体貌。”
不仅不典型,其中有一人外表甚至与汉人无异。“难道是汉人?我们弄错了?”南宫瑾疑惑的问。“身上的衣物呢?”
为方便验尸,这三人早被剥的精光。
郑夙指了指房间一角堆着的一桌物品,“都在这里了,没多少东西。”
南宫瑾上前,粗看了看,立即动手将所有的东西归类。不一会,外衣、裤、里衣、腰带,甚至发饰、靴子、武器等等,全部一样样摊开细看。
这三人都没带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私人物品,三件外衣上都有血迹,但其中二人穿的是蒙靴,武器用的居然是鞑子的弯刀。
“是中毒?”南宫瑾问。
郑夙叫来仵作。仵作五十多岁年纪,很干练,“回郑大人,二公子,这三人都是中毒而亡,毒药藏在牙齿中。不过,这种毒药见效这么快,在下倒没见过。”
南宫瑾瞄了眼不远处血淋淋的尸体,问:“先生还看出什么?”
仵作回道:“现在只验了一人的尸体。此人在死前,刚吃过酒、饭。极可能三人一起用的饭,因为这三人尸体上都能闻到酒味。一会我们再看过另二人,就可确认。此人身体倒是极好,不像是穷人。不过,身上有冻伤和外伤的痕迹。”
“能不能看出是不是鞑靼人?”南宫瑾问。
“这个……。”仵作为难了。
郑夙点头道:“还看出什么?”
仵作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我们还要继续再看看。”
仵作又继续他们的工作,南宫瑾回身盯着那一桌子物品,拿起一双蒙靴细看,“这靴子是新的,底都没磨平。”又看了看另一双,“这两双都是。这双布鞋倒是常穿。”
“弯刀。”郑夙指了指桌上的刀,没任何装饰,“这在中原不常见。我只见过有人买那种镶了珊瑚、绿松石,拿来把玩的。”
“这刀是武器。”南宫瑾肯定的说。
“好像是故意要我们认出他们是鞑靼人?”郑夙拍拍南宫瑾,“我们出去谈?”
南宫瑾点头,跟着郑夙往花园走去。
确实,这三人真要装成汉人也根本看不出,为什么非要这么刻意表明蒙人的身份?南宫瑾轻声问:“密探?”
“怎么会针对你?”郑夙回头盯着他,担心的问:“是不是,唉,魏朝歌?”接着又摇头,“不会的,他在白莲圣城,而且和俺答汗也不熟。难道……我们的人里有……?”郑夙被自己最后个想法吓到了。
南宫瑾迟疑了很久,终于说道:“诺敏和其其格在栖凤庄。”
“什么?!”郑夙差点跳起来。
南宫瑾没管郑夙的反应,“按其其格的说法,她知道我在荆州,所以带着诺敏来找我。因为苏日格之前得罪了几个部,所以一路有人追杀她们。”
短短两句话,郑夙只觉得里面问题很多,一下理不出个头绪。“等等,你、你,再说一遍。”
南宫瑾明白郑夙的意思,解说道:“天成卫外,我见过赵迎风,但赵迎风应该只知我叫王勤。那天,我也和苏日格打了照面。”
“你的意思是,没道理他们知道你叫南宫瑾?”郑夙想了想,“不对,魏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