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岭背着医箱,一路战战兢兢的跟着南宫瑾进了皇帐,把汉带他们到那几个侍女的房里。杜岭虽然早就知道情况,但南宫瑾并没交待清楚具体要怎么说,想了很久,把心一横决定照实说。
把汉也懂些汉语,但有南宫瑾在边上,他乐得不费脑筋译。杜岭的结论是,在把汉帐里的病人几乎都是因为中毒。这让把汉很不开心,连通传也省了,就直接带着杜岭去九夫人帐里。
九夫人各种娇弱,虽然在杜岭眼里,她所中的毒并不深。九夫人要求杜岭看狗,杜岭终于忍不住了,义正言辞的说着神医和兽医的区别,但这么长段话,南宫瑾居然只用了几个词就解决了。杜岭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南宫瑾,他怕是根本没在翻译,而是按自己想的乱说吧?
好在,九夫人也不坚持,至少证明她确实是生病,应该说中毒了。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有中毒的样子。见她直接瘫倒在床上,连杜岭都呆了,明明没这么严重好吧。
不过,把汉带汉医进帐的举动,惊动了俺答汗。他来看了看九夫人,又单独见了南宫瑾和杜岭。
南宫瑾告诉俺答汗,怀疑有人在空气中散布这种毒,不过,就算事先服过解药,还是能看出来。俺答汗不答,杜岭吓的气都不敢喘,任由南宫瑾胡说八道。
南宫瑾建议从外来的人开始查,至于皇帐里的护卫、侍从,可以让杜岭教蒙医如何辨别,然后一个个查。这种事危害太大,虽然毒并不剧烈,但积少成多、无色无味,会让人怎么死都不知道。
一番话说动俺答汗,决定由杜岭教蒙医如何辨别、如何解毒,再负责皇帐内那些汉女的查验。
南宫瑾为杜岭当通译,忙了两天,才让蒙医明白怎么查验,而杜岭已经开始在那些汉女当中寻找。直到第三天,确定杜岭没什么问题,才回了龙鼎客栈的小院里。
只不过,他刚前脚走进,魏朝歌后脚就到了。
还是在门厅。
魏朝歌这次不坐,面无表情的站着,“二公子,魏某一向觉得凡事应该先礼后兵,对魏某而言,礼数已经尽了,二公子好像完全没把魏某放在眼里。”
南宫瑾尽量平心静气的说:“魏兄如果是来要图的,那在下一会就可以给你,只不过,城外的阵法如果这么容易破,他们也不用花心思布了。”
“敢问二公子,一会是多久。”
“三刻。”
魏朝歌笑笑,“那麻烦二公子,魏某就在此等上三刻吧。”
南宫瑾走出门厅,又见到付青双在贼贼的笑,不等他说话,问道:“去过圣城吧?”
付青双点点头,“什么事?”
“跟我来。”
南宫瑾回到房里摊开纸笔,“你把记得的画下来。”
付青双呆了呆,“这不是为难我吗?琬儿说过,我的画和鬼画符没区别。再说,我也没走太远。”
“好吧。”南宫瑾拿起笔,“你说。”
付青双尽量把记得的说明白,还好那地方就一个大村庄。南宫瑾根据他说的,再加上自己之前记得的,包括城外的阵,画了个大概。
“嗬,你还有这一手!”付青双有些吃惊,指着那阵,“连这个都记得?”
南宫瑾还在画着,“就一个大概罢了,谁记得清呀。”放下笔,吹了吹,估计差不多三刻,直接拿着图走到门厅。
魏朝歌仍坐着不动,见南宫瑾出来,半笑不笑的说:“二公子是完成了?”
南宫瑾将手上的图交他,魏朝歌接过,略略瞄了眼,“三刻钟就能完成,二公子偏让魏某等了三天。”收起图,又看着他,“还是那句,麻烦二公子交一下每天情况,和城外大阵破法。这是魏某最后的警告。告辞。”说完走了。
南宫瑾关上院门,已经决定当他的话是耳边风。
院子里,付青双继续带着孩子们玩蹴鞠,南宫瑾瞥见厨房里好儿、严舒涵都在,好儿脸上的纱布仍没除掉。
二个大人逗着孩子们玩,一会功夫,承锐就跑不动了,孩子们满头大汗的喝水、休息。付青双拍拍南宫瑾的肩,一起进了房。
“啥情况?”付青双笑问:“那人肯定不是房东。”
“说实话吗?”南宫瑾看着他,“不过,我说实话,你也不会信。”
“说来听听。”
“我是犯人,那个人是典狱官。”
付青双呆了呆,大笑起来,“你能编个靠谱的不?”
“我说了你不信。来之前,我在京城被关了一段时间。没办法,荆州一个堂的堂主犯了事,被官府查了,主家受牵连。不巧,这之前,当家的刚把那个堂给我。”
“那你不应该关牢里?还来土默川,不怕你跑?”付青双边笑边说。
“你难道没发现,我鞑靼话说的很好?”
“发现了。”付青双皱着眉,“就因为这个?朝廷没通译了?”
“你觉得哪个通译有我这样的身手和关系?”南宫瑾无所谓的说:“只要帮他们完成这里的任务,我就没罪了。不然……,唉,荆州三堂刚立,如果他们要对付,我真没办法。”南宫瑾摊摊手。
“哇,说的和真的一样。”付青双笑着鼓了个掌。
“不信回去问我哥啊。再说,是真是假,和你有关吗?”
“这不是关心你嘛。”付青双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有个事要和你说。”
停了半晌,南宫瑾忍不住道:“说。”
“你要镇静些,别太激动。”
南宫瑾翻了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