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离开西院的时候,手上拿着南宫瑾列给他的清单。虽然,南宫瑾的态度是知无不言、言不无尽,但这样更让李墨怀疑,这位二公子怕是又要起什么幺蛾子。可是,自己即没当过行商、也没出过关,好在瑾师弟还要带着杜岭,盯他难,盯杜岭应该没这么难了吧。但为什么他非要带杜岭呢?不会是为了到时,好让自己脱身?不过,话又说回来,到现在自己都没想明白这位瑾师弟离家出走的理由,说不定是师父、师娘瞎担心。
“师兄。”柳壹娉婷而来。
还没等她走近,李墨就笑起来,“壹壹啊,这么快就回来了?”
柳壹有些发愁,“蒲州没什么好玩的。官府查了范氏,好在我们之前就停了所有的货源,就算不停也查不到我们。不过,杨家果然家风严苛,到现在,也不能算是伤了根本。不知道师父满不满意。”看看李墨问:“听说,瑾师兄回来了?师父罚他了没?”
这话,倒让李墨很难回答,正想要怎么说合适,柳壹冷笑着开口了,“这么说来,瑾师兄杀了这么多人,师父也没给一点处罚了?我们的门规,果然是对人不对事。”
李墨讪讪笑了笑,“其实,是因为他马上有要事,所以师父要罚也要等他回来才行。”知道柳壹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总想着要南宫瑾也受次罚才好,偏偏几次事件,师父都护的厉害,让柳壹更是心中不快。这让李墨也很无奈,劝了很多次,好像收效不大。
“什么要事?”柳壹看了看李墨来的方向,“师兄不会是从西院过来吧?”
李墨笑着点点头,一时想不好要不要告诉她。
柳壹眨着眼睛问:“不能说吗?”有些不开心的向前走,“我们几个不论什么事都不瞒,一起想办法、一起做的。现在多了个瑾师兄,叫我说,连璞师兄都靠边站了。”
李墨无奈跟上,“壹壹,也不是这么说。本来也没什么不能说,只是提到瑾师弟你就生气,师兄也是怕你又生气了。”
“我才没这么小气。是不是他吩咐你做什么了?”语气仍是一种凉凉的感觉。
李墨笑道:“其实,瑾师弟为人还不错,有时候看着比璞师兄还爽快些,他对府里任何人都客客气气,也不太吩咐人做事,连自己院里的下人都不怎么支使。”
柳壹轻蔑的笑笑,“这是不会当二少爷吧,一点没有大家气势。”
李墨叹气,无奈摇头笑笑。
“看来这位二少爷吩咐的事,师兄是不能说了。”柳壹看看李墨,“行了,就这样吧。”说着顾自要走。
李墨拉住她,“壹壹,我们师兄弟几个从来没间隙,连璞师兄也没当我们是外人。瑾师弟没吩咐我做什么,是师父让我跟着他去一趟鞑靼。”
柳壹停下脚步,诧异的问:“鞑靼?”
“是,后天就走。”
“去鞑靼干什么?”
“你知道的,之前被杨文田连累,瑾师弟只好上京城领罪,本来也不会这么快回来,他和官府做了交易。”
“他?鞑靼?凭什么?”柳壹一脸不信。
李墨又笑了笑,“瑾师弟以前可能经常跑鞑靼,会鞑靼话,说是做过通译。”
柳壹神色一肃,“他不会是鞑子的探子吧?”
李墨真被她弄无语了,只好笑着回答:“怎么可能,瑾师弟是大明子民,怎么可能去当鞑子的探子。现在,倒可以说他是大明的探子了。不过,这事你别告诉其他人,毕竟知道的人越多他就越危险。”
柳壹想了想,拉着李墨笑道:“你怕我说,一起去就是了。反正蒲州的事也算是了结了,我也空着。”
“这个……,我也没出过关,这,说好是当不认识、各顾各的,师父交待也就是看着些,虽然没明说,但主要还是怕他一走了之。”李墨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不是更好,我也可以当不认识你们。师兄放心,我的易容术也不是这么容易让人认出来的。”
“壹壹,要不你还是先问过师父吧。万一平阳有什么事,我怕大师兄一个人应付不来。”
柳壹笑着说:“我明白,不会让师兄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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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时间实在不多。只够南宫瑾分别去信泉州、荆州交待下后面的事。原本,想着要与刘缄之商谈的计划,只好压后。不过,压半年也好,现在荆州也确实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还是应该先休养生息,只是盐引银子……,想了几个办法,但自己不在荆州,实在没什么好主意。南宫瑾想了想,索性把那块总堂主令也寄给了赵凤鸣。
南宫定康知道此事后,强忍着没干涉,倒是打定主意,大不了替他在荆州坐阵几个月,只要他回来。
一大早,南宫瑾就赶着马车早早与商队汇合。
马车不起眼,装了不少货之后,里面谈不上宽敞,但绝对舒适。南宫瑾要的东西放的整整齐齐。他把杜岭扔车上后,就去和领队套近乎,不知是不是南宫定康交待过,老领队虽不知他身份,但对他很是客气。
不过,这支商队里到的最早的却是柳壹。她易了容一幅瘦瘦小小黑黑、毫不起眼的模样,早一天就跟上商队帮着搬货、算账,成了商队里一个押货的伙。没多久,李墨也到了,只背了些行李,和老领队打招呼,说是想跟着商队去找人,塞了些银子给老领队,于是就被分配跟押货的一辆马车。
天大亮,终于启程了。南宫瑾并没回自己的马车,回身向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