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可以,只要你的脚夫跟得上,就算连夜装船上路也不是问题。”陆见安虽然不知道冯望林着急什么。
可是只要银子付了,您随便,想怎么样做您是大爷,您说了算。
冯望林看了看外面天色。
刚刚一抹黑。
码头上肯定还是热火朝天。
“冯三,去找人跟着陆掌柜一会走,我们一起走。”
冯望林心里下了决定。
今晚连夜就走。
外面的冯三答应一声,已经走了。
冯望林看了看陆见安,“陆师傅,您既然找上我,自然是很清楚我冯望林是什么人,这一次大恩不言谢,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找上我?你这样的生丝熟丝摆出去,恐怕不知道多少丝商上门高价收的。”
这也是他不解的地方。
陆见安起身,“冯掌柜,我就喜欢干人所不能的事情,说不准我就看好你呢!我想要是凭着这些生丝翻身,冯掌柜必然很有把握。在下就提前恭祝冯掌柜旗开得胜,东山再起。”
陆见安起身和徐蒙山走了出去。
外面果然冯三已经在等候!看到陆见安,二话不说就跟了出去。
前面的牛车赶着,后面冯家雇的马车跟上了。
不一会儿回了靠山村。
陆家大门口已经挑起了灯笼。
晃晃悠悠,远远的看过去很是瞩目。
冯望林和冯梅若假装吃了一个垂头丧气的晚饭,实际上没吃两口。
众人眼中就是冯家父女没有找到丝坊。
程家掌柜更是得意。
吃罢了饭菜就吆五喝六的带着几个人去了就近的甜水巷。
那里自然是酒足饭饱之后的销金窟。
冯望林和冯梅若已经结了房钱,带着下人离了鸿宾楼。
早有冯三安排的人守在楼外,一见到冯望林,就赶着马车,把冯望林送到了码头。
冯三和陆见安徐蒙山正在岸上等他们。
冯望林一下马车。
冯三就过去悄声把事情说了一遍。
冯三是可靠的,这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事情,他从来不出岔子。
他可是已经检查过了,都是一等一的生丝和熟丝,但是看到库房里的那么多极品生丝和熟丝,冯三也是震撼。
本来以为遇到的就是个小丝坊老板,大概会那么两下缫丝技艺。
说不准生丝还是从哪一家的丝坊被缫丝师傅偷偷拿出来卖掉的。
结果现在一看,才知道。
人家真的自家开丝坊。
虽然离着凤山县远了一点。
正经丝坊也不能离着凤山县这么远啊。
可是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才便宜他们家啊。
冯三跟着冯望林,怎么会不知道冯家现在就靠这一次翻身呢。
要是一个不好,冯家就真的凉了。
所以看着陆见安心里都是感激,也对陆见安这样的年轻人更是钦佩。
徐氏和李嬷嬷肯定不会出来。
她们就是听说前院来了客商买他们家生丝的。
心里也是高兴。
这边冯望林也不装模作样的和陆见安客气。
现在他的当务之急就是平平安安带着这些生丝回到京都去。
冯三已经结了货款。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冯望林一路上琢磨了很多,最后还是和陆见安说了。
“陆掌柜,你看这一次合作非常愉快,下一次生丝大概要到明年开春了,我们定个契约吧,你家的丝,以后我们冯家都要了,有多少要多少,价钱还是按照市面上的价钱高一成,你看怎么样?”
自己现在是小门小户,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厉害的小丝坊掌柜的,要么就是陆见安自己有两把刷子。
要么就是陆见安手里有厉害的缫丝师傅。
反正无论是什么,他冯家都想着在别人还没发现之前,笼络住陆见安。
冯家什么情况还用人说啊。
这样的好事可遇不可求。
长长久久的生意才是根本。
自然想要和陆见安继续合作。
“冯掌柜,您这么诚心,小子也不藏着掖着,要是冯掌柜没事,年前还能再出一批丝,品相还是现在这样的,数量大概也差不多就是这么多。
您到时候看是派人来,还是自己来都成,反正门儿您认得了,也不怕走错了门,契约的话到时候再定也行。不过说不准到时候价钱就不一定是这个价钱了,您心里清楚。这个时节出生丝,价格自然要随行市,况且我这个生丝自然要比平常的生丝价格高。”
冯三差一点没笑了。
这位陆掌柜大概是第一次做生意,怎么不着急不忙慌的。
一般人听到有这样的好事,不都急着想要签订契约,生怕主户跑了,生意泡汤。
不收点定金都不成。
这位反而不着急。
更重要的是,人家还随时做好了涨价的准备,这一点儿都不像一个小丝坊的掌柜。
做起生意来,颇有些老奸巨猾。
冯望林拱手和陆见安道别。
“陆掌柜,那就听你的,我冯望林年前一准儿还来一趟,到时候咱们见。”
陆见安也拱手施礼。
冯望林立刻。
上了船,船家扬帆起航。
冯三看着岸上的影子渐渐被黑夜吞没。
笑道,“老爷,这个陆掌柜还是年纪轻啊。”
冯望林摇摇头,“你别小瞧了这个陆掌柜,人小心不小,你以为人家为什么不签订契约,你自己琢磨一下,就那位手里的丝,要是招上吴家,王家,或者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