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话也不多,东扯一句西说一句。
颜氏红红的眼睛瞄着车子前方,冷不丁感慨道:“看来转眼就要到冬天了啊。”
李卫:“是啊,冷了。”
颜氏:“两只单身狗怎么过冬?”
李卫:“相互取暖。”
颜氏:“......”
李卫:“我这两日闲着无聊,玩了一把暗黑风云,挺不错的。”
颜氏脸上一丝不悦拂过,皱着眉心,嘴角轻撇,不自觉露出嗤之以鼻的语气,“好玩有何用,流水那么低,亏。
李卫眸光一动,转头看了颜氏一会儿,眉峰不动,嘴角却微微上翘,声音中透出几分戏谑。
“噢?是贺百兰引进的?”
颜氏当即语塞,加上今天飞机上的事情,神色忽地有些复杂,看了一眼李卫的眸子,又怔怔着望着窗外。
藏怒宿怨,总是不好的。
不一会儿,浓浓的倦意终于侵蚀了颜氏的意识,不久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李卫侧过脸,静静看她的睡颜,想着她并没与寝不聊寐,也挺好。路上的灯光星星点点的洒在她的脸上,更加看得清楚她那略有不安和微微皱起的秀眉。瞧着她的睡容,李卫紧抿的嘴角渐渐形成了微微上扬的虹弧,深邃的眼眸如柔柔的温泉水轻淌一般。无人察觉的温柔湿润,逐渐扩散开来......
惠风和畅。
不用多思便知晓,她那公寓定是灰尘满屋飞,衣服和鞋子横七竖八趟在地上。这种情况下,李卫是断不会送她回家的。
她可能会把自己饿死。
于是,李卫把颜氏背回了自己家里。
他的家是性冷淡风,高级商务灰的家具,给人一种孤单寂寞冷的感觉。颜氏不止一次吐槽他的装修风格,他总是一笑而过。这性冷淡风,真是李卫的写照了。像那柔柔的深湖,一阵微风吹过,荡起丝丝涟漪,微微的凉意沁入人的肌肤。
真的那般情真意切的爱过,伤得这般彻彻底底,就该痛得肝肠寸断,应哭得昏天暗地,食不甘味,方可对得起那曾经一腔热情投入的感情。
但是,颜氏大概是老了。
第二日醒来,竟不知是装的还是眼穿心死,当真忘了这件事似的,板着一张脸侧目而视,“李卫,我怎么在你家?”
李卫一脸倦怠,漫不经心道:“不在我家,难道在你那又脏又乱的公寓吗?”
颜氏“啊”的一声,抓着自己的头发,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尴尬嘟囔道:“我昨晚没有胡言乱语吧?”
李卫被她的神情惹笑,眼中有了些宽慰的神采,嘴角一弯,温和道:“我寻思着你那loft小公寓里面全是灰尘,你这出差回来又是这一闹腾,凶创喘肤汗,一粒灰尘就足以撂倒你这小身板,我能放你回去?你没胡言乱语,你肚子里这点笔墨,能胡言乱语出什么道道?”
颜氏巴巴的望着李卫把这一长串的词说完。
时间真是奇妙之物,就这片刻,抓/奸/在/床的戏码就犹如1.5倍速的播放速度在颜氏的脑子里放了一遍。她嘴角微微一抖,惘然若失,恍惚像是一丝微笑,但又好似藏了些嫉妒和愤恨。
眉睫一垂,低声道:“那就好......”
李卫察觉她的异常,眼底闪过的淡淡的失落,紧接着笑着唤醒她。
“早餐好了。”
他的笑有熏风解愠的功效,颜氏一听一看,果然顿了会儿,如梦初醒,把自己的情绪修整完毕,又麻利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拖着长长的裤腿走到餐桌前。
有什么能阻碍你生活的步伐呢?造茧自缚?不存在的。
李卫瞧见她这模样,又禁不住泛起了笑容。
“好香啊!饿死我了!”说罢便伸手去拿那三明治,李卫却轻拍她的手背,道:“刷牙去!”颜氏抬起头,双瞳剪水望着李卫,可怜兮兮,咬了咬唇,转身去洗漱了。
李卫向来心细如发,总是记着颜氏喜欢吃什么,不喜欢什么。接着又给她热了一大杯牛奶,煎了两个荷包蛋,将锅里的猪肝粥盛在碗里。
一顿丰富的早餐就齐全了。
颜氏呆呆的望着,露出感佩交并的神情,真是恨不得现在就亲手编织一面锦旗,挂在李卫的脖子上。
“我都多少年没吃过这么丰富,又合我心意的早餐了?你真是我的好闺蜜啊!你对我真是泽及枯骨啊!”
李卫心里一瞬间的酸涩,眼底泛起一阵失落。拉过椅子,把颜氏按在椅子上,幽幽地叹气,语气里有丝化不开的苦涩,像呢喃自语,又像是说给颜氏听。
“你单身的时候,我不是常做给你吃......”
颜氏没听到。她跟个孩子似的,看着食物的双眼发出光芒,撩起袖子便开吃。
李卫瞧着她这副模样,觉得一点苦涩自心尖生起,一层一层地晕染开去,整个人都苦透了。轻轻一笑,不再多言。
李卫打开网络电视,选中今日新闻。
“啊?娘炮啊,又怎么样?李卫就是娘炮啊,会穿衣打扮,会一切生活情趣,但骨子里多直男啊!”
李卫口里的鸡蛋差点喷出来,微怒道:“谁娘炮?”
颜氏指了指新闻,“这不是播着吗?你看,说现在男孩子都喜欢女性化的装扮,越来越娘炮。”
李卫转头一看,若真如此。
新闻里播放的正是记着采访众多父母,问他们对男孩子越来越“女性化”的意见。可想而知,遭到众多长辈的反对,并在采访中纷纷表示国家应该多培养男孩子的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