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香阵阵,端午节这样的节日里,自然是要全家一起吃个饭的。
晚上,林玉安去怡然居前厅,发现屋里竟然没有人,伺候的人也都是几个二三等的丫鬟,低眉顺目的站在那里,闲蒲上前问道:“素妈妈她们呢?”
听着闲蒲的问话,林玉安心中赞许,她知道询问素妈妈,而不是直接问王老夫人的去向,可见也是有长进了。
被问话的小丫鬟面色微红,连连摇头:“不知道,素妈妈并没有说,半个时辰前扶着老夫人出了怡然居。”
闲蒲有些失望的回望着陆鸣凤,这时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不多时帘子被撩开,杏烟敛着裙袂撩帘而入。
见林玉安站在那里,便连忙走过来:“表姑娘醒了就好,老夫人说您若是醒了,就快去东府一趟。”
杏烟口中微微喘着气,显然刚才跑得有些急了,还没有缓过气来。
闻言,林玉安长眉微挑,外祖母让她去郡主府?这个时候外祖母不在,又是晚饭时分,看来郡主府定然是出了什么事,郡主府里齐氏是最重要的,那么十有八九就是齐氏出了什么事。
不容她多想,杏烟又急急催促道:“小姐,快去吧,府里的姑娘都了半句又支吾着不说话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发生了什么事,去了郡主府就知道了,郡主府就在王家对面,也出不了什么事,林玉安点头跟着杏烟走了。
杏烟步履匆匆,林玉安走得有些吃力,闲蒲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此时郡主府璋池阁里一片慌乱,王老夫人拄着檀木拐杖在堂屋里来回走动,神色不安。
坐在一旁乌木圈椅上的余氏见状,心有余悸的看着王老夫人,忍不住喊了一声:“母亲,您还是坐着吧,太医都已经来了,想必郡主不会有什么事的,您若是把自个儿累着了,倒是我们的过失了。”
魏氏闻言也点头,她没有再坐着,而是从余氏下首站起身,走到王老夫人身旁搀着她:“母亲,您就听一句劝吧,大嫂吉人自有天相,想必定能逢凶化吉,不会有什么事的。”
闻言,王老夫人微微动摇,眼神柔软下来,点了点头,由着魏氏把她扶到八仙拜寿紫檀高杌子旁坐下。
魏氏又忙亲自给王老夫人斟了一杯热茶,恭敬的端到她身前:“母亲,喝杯热茶,缓缓心神,我们安心等着就好。”
王老夫人眼中闪过一抹赞许的神色,对魏氏点了点头,目光不经意冷冷扫过余氏。魏氏抿唇一笑,回到椅子上坐下。
素妈妈早被遣去内室打听消息,这时候也笑盈盈的走了出来:“老夫人不必担心了,郡主已经没事儿了。”
闻言,王老夫人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抓着素妈妈的手道:“可是桂妈妈说,都见红了。”
她面色惊疑不定,还带着急切忧心后的魂不守舍。
素妈妈回握着王老夫人的手,她知道老夫人这辈子就对大儿子王忠国还放心不下,王忠国多年无子,如今总算听到齐氏有孕,又惊闻她见红,自然是忧心忡忡。
“老夫人还信不过黄太医吗?”
素妈妈的一句反问,倒是稳住了王老夫人激动难安的心,对啊,黄太医可是专门看后宫贵人们的妇科之症的,他一把脉就知道几斤几两,他既然说没事了,想必也是真的没事儿。
“没事儿了就好,没事儿了就好。”王老夫人说着突然打了一个机灵,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面色渐渐凝重:“东西两府都派人仔仔细细的搜一搜,若是还有蛇,都一律给我装在麻袋里,抓住一条的,来我这里领赏!”
下人们噤若寒蝉,今天出了这样的纰漏,竟然让郡主床榻之侧见了蛇,还险些把郡主吓出了个好歹,他们自然是难辞其咎,只好低头不语盼着老夫人的怒火能消减一些。
因为是内院,家丁不好出入,素妈妈自告奋勇的带着一众仆妇在郡主府上下搜罗起来,火把扫过各处角落,在郡主府花厅里的角落又找到了一条黑蛇,这让王老夫人的面色越发沉了。
突然发现沉香不在,她这才想起自己让沉香去请安姐儿过来,怎么去了这么久还迟迟不归,心里恼怒她办事不利,又觉得是安姐儿态度散漫。
林玉安此时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喷嚏,在前面提着八角琉璃灯引路的杏烟转头看了林玉安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戏谑,这让敏感的林玉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这才发现,杏烟带着她在郡主府里东窜西绕。
她是来过一次郡主府的,隐约记得当时并没有走这么久,今日却有些反常,看向杏烟的目光就带着几分探究。
杏烟十五六岁的年纪,能够深得外祖母的青睐,可见是个机灵聪慧的,今日却故意这番作为,这是意欲何为?
林玉安不动声色跟在杏烟身后,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躬着身子喘气,“杏烟,什么时候才能到啊,我,我有些喘不上气了……”
杏烟转头看着一脸懵懂的林玉安,翘着嘴角笑道:“表姑娘再忍忍,马上就要到了。”
林玉安心中微定,脚下微微慢了些,对闲蒲低声耳语道:“只怕来者不善,待会儿小心行事。”
闲蒲心中疑惑,却还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林玉安有忙快步跟了上去。
杏烟果然没有再绕路,不多时就到了璋池阁外。
而此时的王老夫人正语气不耐的对王萱柔道:“你亲自去看看你表妹,怎么这么久还没来。”
王萱柔站起身刚要出去,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