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姐儿的眼睛眨了眨,余光望向了母亲,可是嘴角动了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玉安吩咐南雨,“立刻拿了我的牌子进宫去请圣手黄御医!”
南雨点头,利落的起身去了。
郎中的面色紧张,眼睛都不敢眨一眨,林玉安蹲在一旁,想要握住女儿的手,可又怕碰到银针,会弄疼女儿。
眼泪无声的落下,她转过身擦了眼角,笑着安慰女儿:“别怕,我们姝姐儿最漂亮了,大夫扎了针就会好起来的,娘亲陪着呢,别怕啊,乖!”
也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母亲的话,姝姐儿的泪水从眼眶里溢了出来,林玉安心口说不出的难受,站起身就看见了像是断了胳膊的秋千吊在那儿。
秋千只有一端断掉了,胳膊粗的绳子,断口在绳子靠上的位置,像是因为长久的磨损自然断裂的。
可林玉安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么粗的绳子会说断了就断了,她不由认真的打量起断掉的地方。
就在她逗不得不否认自己心里认为是有人蓄意为之的这个想法的时候,绳子中间的一个整整齐齐的断口让林玉安心神一震。
几股绳子,这一股在中间,是最后才断开的,断口整齐,和外面里股毛毛躁躁的断口大有不同,可若是不注意去看,还真难发现。
林玉安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郎中站起身,面色不安又无奈的对林玉安道:“王妃娘娘,小郡主的伤势严重,鄙人医术低陋,无法完全治好小郡主,还请宫里的御医来诊治吧。”
林玉安红着眼睛盯着他,看的那中年郎中心神不宁,不敢抬头。
姝姐儿还躺在地上,他就想走。
此时的林玉安已经不想顾及那么多了,她不能现在放他走,闲蒲死的样子忽然间清晰的浮现在她的面前,她害怕的浑身颤抖。
“把他给我押住,等到姝姐儿脱离危险才能放人!”
那郎中吓得面如纸色,可这里是王府,是真正的皇家贵族,他有多少个脑袋敢和他们对抗啊,他明智的放弃抵抗,只喊着王妃求饶,林玉安并不机会,等到黄御医赶来,她这才放缓了几分肃然之色。
黄御医被这场景吓了一跳,“哎哟,这么小小的一个人怎么弄成了这样!”
他忍不住说道,话里面满是心疼。
也是,谁见着一个小孩子这副惨状,也会有恻隐之心吧。
黄御医看了看,又捏了捏姝姐儿的胳膊,姝姐儿痛苦的呻吟了一声,黄御医就轻声安慰道:“别怕,没事儿的啊。”
不愧是在宫里专门给皇子公主们看病的,哄孩子还是很有一套的,在黄御医的轻声安抚之下,姝姐儿的情绪好了很多,黄御医又问那郎中都扎了那些穴位。
郎中说了几个林玉安并不知道的名字,说着什么止血,什么提气,黄御医点点头,又拿出针包开始扎了起来。
又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黄御医收了针,让人去抬了担架来,把姝姐儿送回屋里。
“原本不应该挪动的,只是这天色看着不大好,只怕又要下雨,我运针给小郡主止血,先回了殿中,再包扎吧。”
林玉安掩在大通袖里的手紧了紧,忐忑不安的问黄御医:“没有性命危险吧?”
黄御医抬头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长吁一口气道:“止了血,目前看来还行,应该没有性命危险,只是小腿和右手臂情况不大好,往后可能都不能去常人一样了。”
林玉安的神色阴沉,对着黄御医勉强的扬起一个笑容,“黄御医是大周数一数二的圣手了,姝姐儿就拜托黄御医了,您若是治好了姝姐儿,靖南王府定然奉重金酬谢!”
黄御医点点头,“臣下尽力吧,小郡主这样,谁也不好受,王妃放心,臣下定竭尽全力。”
林知才夫妻两个在屋里说话,周芷若的陪嫁丫鬟有四个,分别叫晴雯,慧歌,安枝,如云。
既然如今已经嫁到了林家,女子出嫁从夫,周芷若还是要了解林知才的习惯,毕竟以后要常住在一起,丫鬟们如何安排,也是有讲究的。
通常安置在内室服侍的一般都是通房丫鬟,这个就要问林知才的意思了。
新婚夫妻,蜜里调油,林知才又不是热衷女色之人,毫不在意的道:“你随便安排吧,你怎么习惯就怎么用,只是我不喜欢内室有人服侍,就选两个晚上在外间值夜便是。”
周芷若顿时红了眼眶,目光如水的看向知哥儿,知哥儿笑着握住她的手,意味深长的道:“你别想太多,如今你嫁了过来,就是我的妻子,林家的宗妇,已经不是周家了,在这里,你说了算。”
林知才的话让周芷若心里一阵的温暖,她不顾什么矜持,抱住丈夫。
“谢谢你,知了。”
知了是以前两人书信来往,为了掩人耳目,周芷若给他取的,听着妻子的话,林知才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谢什么,你是我的结发妻子,是林家的主母,这些都是你应该得的。”
夫妻两个说着说着,就倒在了床上,林知才刚要伸手,就听见外面长随的声音。
长随是当初他在喜安庄的时候姐姐林玉安送给他的,后来改名叫做洛贵,出自洛阳纸贵的典故。
夫妻两个顿时都如梦惊醒,这才大白天呢,读书人最是忌讳这白日宣*的事,林知才脸色也有些尴尬,给妻子打了个招呼,起身理了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