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洛阳虽然抓住对方小辫子,但无法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
通过黑壶,他查阅聂广源的资料,对方少年时的经历没什么特别之处。
没有特殊的身世,又或者孩童时便受人指使。
其转变应该是自身的问题,而且是成年后的决定。
这让陈洛阳心中好奇。
虽然看得出对方权欲野心够重,但这应该是个能掂量自己轻重的人。
他再有野心,当下的目标也应该是燕明空、陈初华等人。
投靠夏朝,颠覆魔教,掀翻了陈大教主,也轮不到他坐教主位置。
周攀澄对现状不满还说得过去。
但是聂广源,魔教之外,能提供给他比现在更高的权位吗?
这让陈洛阳颇为好奇这家伙脑袋里究竟在转什么念头。
不过,他更介意另一件事。
不是聂广源,也不是周攀澄将两极天石扔下火山口,引发古神峰下地火熔岩爆发。
还有一个奸细,是谁?
教主当众处置聂广源,在旁人看来只是立威,以儆效尤。
而陈洛阳本人则在暗中留心观察其他魔教高手的动静。
聂广源如此谨慎小心,隐藏如此之深,都被陈洛阳揪出来公开处刑。
这对另一个奸细,会否有触动,使之露出破绽?
陈洛阳已经通过黑壶查询了夏朝那个负责传消息的宦官总管高桢。
两极天石,就是通过他,从大夏皇朝那里,传到那个魔教奸细手里。
然而黑壶提供的资料显示,与高桢接头的人,只是一个聋哑人。
陈洛阳一开始还怀疑这人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但查询之后显示他并无特异之处。
此人只是奉命行事,然而传令给他的人并不与之接触。
他到约定好的隐蔽地点拿东西或者放下东西就行。
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在其人生经历的文字记述中聊聊一笔就带过了,甚至可能提都不提。
陈洛阳还是暗中命人把这个小角色拿下后,审问的人费了半天功夫连比划带喊,才勉强知道些更详尽的情况。
例如,此人依吩咐,取了面具和特殊的晶石,然后去见夏朝宦官高桢,站在对方面前就成了。
按其边比划边叫的供述,那枚奇怪的晶石里,可能会自己传出声音,跟高桢交谈。
然后,另一件仿佛腰带似的特殊宝物,则以障眼法帮他消失。
高桢恐怕都一直被瞒在鼓里,以为自己面前的高大面具人,就是某个魔教高层好手。
你们一个个,都好小心啊……
陈洛阳心中苦笑,感觉自己遭受到针对。
好吧,也不怪你们。
毕竟是失败了要掉脑袋的活儿。
比方说,就像现在。
“广源,你让本座失望了。”
陈洛阳于座上,不再看自家前任白虎殿首座。
拳意凝聚显化的蚩尤相,加大力量,压得聂广源全身骨头咯吱作响。
蚩尤相一条手臂伸到头顶,从悬空的九支神兵中,握住一柄长杆巨斧,然后移到聂广源身体上空。
聂广源“呵呵”怪笑一声:“你比从前更强了,反证明我的决定没错,不尽早未雨绸缪,便是半分机会也不会有。”
陈洛阳若有所思,大概琢磨过味来。
对方野心之旺盛,远比外在表现出来的还要更加强烈,强烈得多。
这个人,居然真的是瞄准我屁股下面这个座位?
不过,他似乎对于在武道修为实力上胜过自己这个现任教主,完全不抱指望了。
转而考虑的是技术路线,深耕细作。
讲心里话,陈洛阳其实对此有些兴趣。
他想知道在这个明显有个人伟力归于一身特征的武道世界中,不以武力见长的人,至少不是第一专长的人,能否走到巅峰高位。
一定要说的话,聂广源这次栽跟头,也算是直接栽在整体层次跟黑壶差太多上,被不可抗力吊打。
但如果给他知道黑壶的秘密与作用,他肯定会更小心行事。
以他的谨慎,黑壶抓他的小尾巴都有些费劲。
他随陈洛阳一起上位,至今也不过三、四年时间。
给他更长时间深耕细作,小心编织罗网,不知会否有弹指之间改天换地的大动作?
当然了,这种技术流玩法,要小心对方直接翻桌子。
横在小聂同志宏图伟业面前的阻碍,可不止我这个教主一人啊……
陈洛阳收起心中胡思乱想,淡然说道:“本座欣赏你的上进心,但不管你怎么做,都半分机会也没有。”
聂广源终于不再徒劳挣扎:“不错,是我小看了你,你跟王飞、苏夜那样的白痴不同。”
他被陈洛阳的拳意压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脑袋也只能侧向一旁,半边脸被压在地面上。
侧过来的脸,正好冲着王飞。
王飞勃然大怒,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撸起袖子就要上前,为蚩尤相力量所阻,才被迫停在原地,呼呼喘着粗气,不甘心的看着聂广源,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
聂广源脸上露出个艰难的笑容,满是不屑:“能打的白痴而已,没人帮衬提醒,玩死你们,你们都还忙着道谢呢。”
“师兄,请把他交给我!”王飞脸上青筋绷起:“老子让他后悔被生出来!”
陈洛阳的视线扫过来,无喜无怒。
王飞气喘如牛,勉强压住火气,低头道:“是我失言,请师兄恕罪。”
苏夜轻轻拽了拽哥哥苏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