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秦绍自己先撩袍跪下:“绍儿自由丧母,听兆信世子声声恳切,已是情不自禁,还望皇叔念在他一片孝心的份儿上,饶了他的罪过。”
秦绍眼眶微红,望向皇帝已是声带哽咽:“兆信世子还有母亲能尽孝,已是幸运,绍儿不想看他像我一样,只能每年清明为母亲牌位前送上一柱清香。”
只这一句,便叫皇帝忆起了谢氏。
他记忆里的谢氏却不是裕王妃朝服那端庄的模样,而是上林苑马场上那粗布荆钗,敢和他们这些男儿一起赛马比箭的潇洒女子。
当年若不是他逼得太紧,谢氏那样疏阔恣意的性格,断不会郁郁难产,死于血崩。
皇帝叹了口气,朝秦绍伸手。
秦绍膝行上前,握住皇帝的手,那只手衰老却有力直接将她拉起身来:“好孩子,你和你母妃一样,是个重感情的。”
容王则把一颗心放回肚里。
化险为夷。
世子,可真是个有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