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出洞了,别闲着。”容宿扬了扬下巴,大成立刻动起来。
次日一早,齐氏破天荒地见到了容王妃。
自从春婷的事,齐氏与容王妃婆媳两人闹得很不愉快,但是有容王之前的令在,容王妃又要维持自己贤惠的名声,自然是两不相干比较好听。
不过每每齐氏前来请安,多数都是被容王妃打发回去,今日却是见了。
“听人说你昨儿夜里去了老四的院子?”容王妃呷了口茶,清烟徐徐盈盈遮了眼睛,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母亲恕罪,儿媳只是觉得四叔院子里的琴声太吵,让琪儿睡不好,这才大着胆子去劝。”
“毕竟是叔婶有别,下次这种事让丫鬟去就是了。”容王妃道,眉眼一挑看着容琪笑了起来:“来,让祖母抱抱。”
容琪张开小手齐氏立刻把他环得更紧:“孩子大了,别累着母亲,我来就行。”
容王妃不声不响地放下书手,眼皮子一掀,徐嬷嬷立刻就道:“娘娘,皇后娘娘昨儿命人送了些赏赐,您说要给三夫人和琪爷挑的。”
“瞧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容王妃手一挥,就有不少丫鬟捧了首饰玩意儿过来,个顶个的宝贝,大内敕造的标记更是令人嫉妒不起来。
齐氏惊得站起来,她从前哪见过皇后娘娘赐的宝贝。
“戴上戴上,”容王妃也十分贤惠地命人把小金锁带到孩子脖子上。
齐氏想拦着又有些舍不得。
徐嬷嬷笑眯眯道:“按说还是咱大爷有福气,尚了毓灵公主,以后娘娘的赏赐还不多着呢。”
齐氏的手指头顿在那儿,她要是还听不出徐嬷嬷敲打的意思就白活了。
毓灵公主年轻貌美身份尊贵,即便不是皇后嫡女但养在皇后身前这么多年,又没了承安公主争宠,皇后娘娘还不可这劲儿地疼她。
爱屋及乌,容闳自然前途无量,还得……早生贵子。
是啊。
容闳才三十岁,毓灵公主更是如花的年龄,他们成亲后怎么可能没有子嗣!
而且没了江氏的独宠,容闳很可能开房纳妾,到时候这容王府只怕连他们娘俩的一碗粥都没有。
齐氏脸色惨白,看着自己可怜的孩子忽然双膝一弯:“娘!从前都是儿媳糊涂,求娘原谅。”
“哟,三媳妇这是做什么呢!”
容王妃好像被吓了一跳,赶紧让徐嬷嬷扶人起来:“三媳妇这话说得怪,腾儿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也是我亲自给他讨的西府,我岂有不疼的理由。”容王妃笑容满面,可那藏着一小节皱纹的眼褶子,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森冷的味道。
齐氏一头冷汗,让心腹丫鬟把孩子抱走,屋里伺候的人也下去大半。
没有旁人,容王妃脸色很快沉了下来。
当初齐氏和秦绍里应外合得,可是让她大大地落了面子,还有春婷,这个她亲自赐给容腾的丫鬟竟然被齐氏折磨得疯疯癫癫,孩子没了,人也没了。
这一切虽说是秦绍主谋,齐氏也少不得参与协助和她唱反调。
现在她的儿子尚了公主,秦绍式微,齐家这根大腿抱不住了,就想着跪下认错,哪有那么容易。
“娘,都是儿媳糊涂,您要打要骂儿媳都认了,只是孩子是无辜的,求您看在血脉至亲的关系上——”
“三夫人记差了什么吧?”徐嬷嬷尖声尖气地提醒。
齐氏脸色更白,是啊容腾不是王妃所出,她的儿子跟人家又有什么血脉关系可言。
齐氏半点犹豫也没有咚咚就磕了好几个头,徐嬷嬷心里出了口恶气但也怕她带伤出门传出闲话,出手拦住了:“娘娘就是喂那街边的猫啊狗啊的,也能打个滚,讨娘娘一笑,三夫人您,”徐嬷嬷打量一眼摇摇头。
这下齐氏可懵了,她能做什么。
忽地,她眼睛一亮:“娘,不不,王妃娘娘,妾身昨夜在四叔院子里听到女人的惨叫声,有女人,他,他好像藏了个女人在审问。”
容王妃脸色一僵,匆忙跟徐嬷嬷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不解和疑惑。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胡言乱语!”
徐嬷嬷也要挟:“三夫人可要想清楚,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您被休回家也就罢了,可怜琦哥就要没了娘呢。”
“不!”齐氏好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膝行上前,容王妃皱眉别开腿躲着徐嬷嬷就挡过来:“三夫人,您当初差点剥了春婷一层皮,审出什么了?”
“没……没审出什么。”齐氏目光慌乱。
徐嬷嬷冷笑一声:“三夫人既然不肯说,我们也不敢多问,那您就请回吧。”
这幅笑面虎的样子可把齐氏吓坏了,她哭着哀求:“招了,招了,娘要她招什么她就招了什么!”
容王妃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来。
当天夜里,容王夜审三儿媳得到了至关重要的证词。
春婷招供自己是受了嘉华指使撺掇容腾陷害秦绍,其目的是分化容家,诬陷容闳,若是能借机将容腾发配渝州落在裕王手里就更好了。
这简直是诛心之言!
更可恨的是,春婷还招供说那个带着牡丹面具的女人应该是秦绍身边人,至于是谁,春婷的供词里没说。
不管这猜测是从何而来,也不管准还是不准,因为春婷人已经是死无对证,所以这份供词就格外有力。
这下算是铁证如山。
容王妃好像吓破了胆拉住容王的袖子:“王爷,这可如何是好啊!我们好吃好喝